声重复了一句。
刘成家说道:“如果真是这样,这事就该好好商量一下。毕竟他们只是订婚,没有结婚。”
刘伟鸿在心里长长舒了口气,望向自家老子的眼神,变得十分柔和。上辈子,因为他的叛逆以及家族的巨变加上刘成家严厉的性格,他和刘成家父子之间的感情,是有些隔阂的,远不如普通人家的父子关系那么亲近。很多时候,刘伟鸿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认为父亲一直都讨厌他。
现在,他知道了!
无论世事怎样变迁,无论涉及到多大的“争斗”,只要是有关他的章福和前程,父亲都会支持他。哪怕因此与老贺家“开战”,哪怕因此得罪大伯,哪怕被很多人在背后说不是,刘成家都不会在意。
世上无不是的父母,信乎!
“但是,你也要考虑清楚。这个事情不能开玩笑,一旦你决定了,就不能再风……牵涉到太多的东西了……”
刘成家沉声说道。
林美茹有点晕。刚才爷俩还有点剑拔弩张,怎么转眼之间,就变成“统一战线”了?但不管怎么样,见他们父子同心,林美茹还是很高兴的。
“我知道。”
刘伟鸿点点头,说道。
刘成家说得有道理,真要是想从老贺家“抢媳妇”,可没有那么简单。与老贺家交恶,是肯定的了。而且要说服云汉民“悔婚”,将裳另外许配给刘伟鸿,也绝不容易。不动用老刘家整个家族的力量,很难达成这个目的。而大伯刘成胜、小姑刘成爱,恐怕都不会同意这么干。仅仅为了刘伟鸿这样一个不怎么成器的家伙,全面与老贺家“开战”,有这个必要吗?
刘成家首先就要说服自己的大哥和小妹。
当然,现代社会讲究个婚姻自主,恋爱自由。刘伟鸿和裳若是真心相爱,也可以不管那么多,径直去民政局领个红本本就走了。立马就是合夫妻,谁都只能干瞪眼。
不过那样一来,就真是“自绝于组织自绝于人民……”了!
对于这种叛逆行为,双方家长都会深恶痛绝,这个关系可是难以调和。
“爸,其实没有外界传的那么邪乎。我和裳是一起去了江口,不过是为了做生意。现在闹得这么满城风雨,估计还是有人故意拿这个做文章。”
刘伟鸿缓缓说道。
不知不觉间,怒气冲冲的刘成家就随着儿子的思维在转了,闻言双眉一蹙,说道:“我也猜测有这个可能。不然,云汉民也不至于这么着急。”
刘伟鸿皱眉道:“爸,要我看,云伯伯是真的急了。他现在的处境比较困难。”
“再难,也不能拿女儿的终身章福开玩笑吧?”
林美茹忍不住插了一句。在她想来,天大的事情,也不如自己的子女章福。
“问题是,云伯伯自己并不这么认为。论家世,论人品,论才能,贺竞强确实是上佳之选。按照世俗的眼光来看,无论谁嫁给贺竞强,那都是很章福的。
夫贵妻荣,做老贺家的儿媳妇,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有什么不好呢?”
刘伟鸿分析道。
林美茹点了点头:“这倒也说得是。”
尽管她很不待见老贺家,但也不能否认贺竞强的优秀。这样各方面条件都无比杰出的年轻人,当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站在客观的立场上来说,刘伟鸿虽然是她儿子,与贺竞强比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差距。这个是事实,不得不承认的。贺竞强前不久已经升了处长,刘伟鸿现在还是偏地小吏呢,副科级,刚起步而已。
“那你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刘成家有点被儿子搞糊涂了。你说他不喜欢裳吧,他跟你急!你准备下决心成全他吧,他又开始给贺竞强说好话。
这心思还真是难拿。
刘伟鸿微笑道:“爸,别急。这个事情,真正着急的,应该不是我们。是老云家跟老贺家。我打算首都住几天,如果可能的话,还想跟云伯伯见个面,聊上几句。”
这话又将林美茹“镇住”了。
这个儿子还真是“鬼神莫测”,转眼间,竟然想到要和云汉具聊几句了?他就不担心云汉民将他轰了出去?
刘成家双眉一扬,问道:“你想跟他聊什么?”
刘伟鸿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淡然说道:“当局者娄旁观者清,我只是想和他分析一下目前的局势。云伯伯身在局中,很多事情有点看不清楚啊。”
这一回,连刘成家都有点被“震”。不过转念之间,刘成家就想起了不久前刘伟鸿的出格表现,连老爷子听了刘伟鸿的话都两眼放光,认为大有道理,那么“点一点”云汉民,又有何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