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组示意在下半场比赛结束前他们还能够有两分钟的伤停补时时间。于是观众席上爆发出了更为巨大的歌声以及击掌声。这是在西甲联赛执教时所很难看到的景象。它其实让心中明白他们败局已定的伊蕾心中有些说不出的五味陈杂。
一方面,她为这些球迷们而感到骄傲。另一方面,她又因为自己的棋差一招而感到很不甘心。
当伊蕾看到多特蒙德的主帅在这个时候还用上了换人名额以用来进行必要的,战术上的时间拖延时,伊蕾甚至差点没笑出来。但在这个时候,她似乎也只能以那种期许的目光看向场上那些还没有停止奔跑的门兴球员们,在比赛结束的时候长长地叹一口气,然后一个一个地去安慰那些和她抱着同样心情的小伙子们。
在这场比赛之后,密集的赛程就彻底宣告结束了。原本三线作战的伊蕾就只剩下欧联杯这一线了。
在五天后,她会迎来她的欧联杯半决赛对阵曼彻斯特城的次回合客场作战。然后,如果她能在那场比赛中淘汰对手,她就可以在在5月28日的时候去到西班牙的马德里,在皇马的主场伯纳乌进行她的欧联杯决赛。
这样美妙的事只要一想起来就能够让人感到十分激动,心潮澎湃,甚至是热血沸腾。
但是在那之前,她需要先想明白她究竟是怎么输掉的这场球,以及他们在比赛临近尾声时被对手所抓住的那两个致命的机会究竟是不是一个偶然。
于是在赛后的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后,伊蕾选择留在了球场,并让球场的工作人员为她开着灯,让她可以在夜晚空无一人的明亮球场中思考清楚在那九十分钟的时间里所发生的每一个瞬间。
当伊蕾在自己的脑海中将那一切都慢慢推进到了开场第七分钟的时候,一个身穿黄黑色训练服的,她所熟悉的人从球员通道里走出来。
“我有东西忘在了更衣室里。”
当被脚步声打断的伊蕾转头看向那个金发的男人时,对方这样向伊蕾说道。
懒得去深究对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伊蕾只是向他点了点头,就再次看向球场。
“你总是喜欢这样在比赛结束后开着全场的灯思考吗?”赫尔曼走到伊蕾的身旁,并在这样一个夜晚向伊蕾问道。
“不不,这是最近才养成的臭毛病。你得知道,球场的灯光可是很贵的。”说到这句话,伊蕾自己都愣了愣。显然“灯光费很贵”这样一个概念或者说是抱怨总是会让她想起明明应该已经过去了很久,却每每在回忆起来的时候仿佛就在眼前的过去。
“在我带队布拉格梅特奥的时候,因为付不起灯光费,我的球员甚至不能在11月到来年3月的下午四点之后进行训练。我想要早些开始训练,可是在那样的月份里,天亮的时间也很晚,如果训练开始的时间太早,球员还会和我不停地抱怨……”
第267章那一小段回忆
伊蕾才说起了当年在布拉格梅特奥时的事就止住了话语。显然她认为和眼前的这个男人说起那段她很珍视的经历或许并不合适。并且从来都没有去到条件那么艰苦的地方踢过球也从未经历过财政情况那么糟糕的东家,赫尔曼或许根本就不会对那些事感兴趣也很难去理解其中的酸与甜。
可是当伊蕾停止了话语之后,赫尔曼却是在伊蕾的身旁坐了下来,以一个倾听者的姿态看向伊蕾。他所等待的,是在伊蕾生命中的,没有他的长长岁月中的,那一小段,却永远都不会淡忘的回忆。
当赫尔曼保持着那个姿态坐在伊蕾的身边好一会儿却并不以他的目光侵入身旁的那个人的领地之后,伊蕾才缓缓地开口说道:“虽然你也是从丁级联赛一级一级踢上来的,但同样是丁级,捷克的和德国的肯定有很大的差别。就连英格兰的第七级别足球联赛里经营状况最糟糕的球队都会比那时候的梅特奥要好很多。但我其实……很怀念那个时候。”
说到这里,伊蕾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而后转过头对赫尔曼说道:“一直到现在,我都还会关注当时我带的那些球员。”
“我知道。”当伊蕾说到这里的时候,赫尔曼终于出声。显然他想要说出的,是存在于那个梅特奥时期的,现在最出名并且风头最劲的那个。
那个他曾和伊蕾提起过的,马竞的男孩。
但是他还没说出那个名字就被已经明白他要说什么的伊蕾打断。
“希罗科夫,皮什切克,萨拉卡,还有兰杰尔。”伊蕾这样说道,于是看着她笃定且强势甚至还有一点小小不满的样子,赫尔曼只是抬了抬眉毛。但在那之后,伊蕾还是用稍微低了一点的声音说道:“当然,还有海因茨,和科维尔。”
当说出那两个名字的时候,伊蕾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们两个时的画面。那可真是让人唏嘘又感慨。
“当你处在一个领域里的底层时,想要往上升总是会很容易。只要你足够努力,你总是能做到。处于快速上升期的时候也总是很幸福的。明明前年我还在丁级,去年我就升到了丙级,今年我到乙级,到了明年我就干脆晋到了甲级,甚至还在国内的杯赛上和老牌豪门大干了一场。连续三年都向上晋一级,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疯狂也太美妙了。
“但是当我到了现在的这种高度之后,成绩的起伏就会变得很难避免。每往前迈一小步都会变得很难很难。它不像我还在捷克的时候,即使我在晋级之后成绩有些起伏,我也很难跌回之前的那个级别。但是在德甲,拿到欧冠席位之后又干脆直接弄丢欧战席位实在是太容易了。所以我得每时每刻都提醒自己,不要忘了最开始时的那种热情。”
说完这句话,伊蕾才发现就坐在她身旁的赫尔曼已经看了她很长时间,直至她发现对方的这份注视也不挪开视线。于是气氛就在这个时候变得有些暧昧,但不等伊蕾去做些什么以打破这种气氛,赫尔曼就已经开口。
他说:“我曾经有差不多五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办法走路。”
他所说的,是在他生命中的,没有伊蕾的长长岁月中的,那一小段。那一小段也永远不会被他所淡忘的记忆。
那是他在他的职业生涯中遭受到了十字韧带撕裂这一致命打击的时候。
“我知道我的职业生涯不会到此为止。但那时候我还很年轻。我也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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