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神,身体到底撑不起他这般折腾。
早上的时候,他看着她沉睡的侧脸,低头吻了吻,离开卧室。
走下楼梯的时候,他高大的身影倒下,温淼将他接住,他额头滚烫,意识慢慢消散。
伤口,崩裂的严重,他烧的厉害,直接被推进了手术室。
………………
盛苑。
这天。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周婶送来午饭。
依然是短暂的停留一会,周婶有些心疼的看着眼前安静吃饭的女子,她仿佛比昨天她来的时候更加瘦了,微微俯身吃饭的时候,背脊的骨骼都看的清楚。
吃完了饭,周婶收拾碗筷。
傅明烟问,“繁希这几天听话吗?”
周婶慈祥的笑着,“小少爷虽然之前一直闹腾,但是这几天乖巧了很多,每天晚上我查完作业就乖乖的睡了,就是还是不理先生。”
“小少爷这个脾气和先生真是一样,冷起来不说话的表情特别像。”
周婶说着,声音慢慢的笑了,她看着傅明烟安静消瘦的侧脸,噤了声,她知道,太太不喜欢她提起关于先生的事情。
傅明烟微笑,“周婶,麻烦你了。”
“这……哪有什么麻不麻烦的,照顾小少爷就是我应该做的,太太你可别这么说。”周婶看的出来,傅明烟对薄繁希很好。
周婶在之前,傅明烟嫁给薄寒生的时候,还在担心,怕小少爷不适应他的新妈妈,也怕新太太对小少爷不好。
保镖敲门走进来,对周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周婶来这里,每次,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傅明烟对周婶点点头,周婶叹了口气,担忧的安慰了傅明烟几声,这才离开。
午后。
傅明烟躺在花园的摇椅上午睡,她根本就睡不着,只是阖上眼,浅浅休息。
空气里,有淡淡的花香。
午后的时光,格外静谧,尤其是盛苑除了那些冷漠无声的保镖,就只有她一个人。
所以,那一声枪响,格外的清晰。
傅明烟睁开眼睛,没有穿鞋,赤着脚往别墅外面的方向跑。
跑到客厅的时候,空气里蔓延着,浓烈的烧灼气息。
在她眼前,肆意的火苗开始吞噬着。
傅明烟往后退着,看着客厅里,慢慢的被大火侵蚀,她一边捂住口鼻,一边快速的往门口的方向跑去。
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
冰冰凉的感觉。
整个别墅,已经被火光包围。
“太太。”一位保镖,冲进火海,看到她的身影,立刻跑过去,“太太,快走。!”
这个年轻的保镖只是说了一句话,他还没有奔到傅明烟身边,身影就已经倒下。
他临死的时候,还艰难的喊道,“太太,快走。”
傅明烟看着保镖倒下的身影,她想走已经来不及了,手枪上膛的声音,在大火燃烧的炙热气息里,不是很清晰。
但是,她清晰的看见,一个修长的人影,慢慢的走近,他举起枪。
“是你。”
空气炽热,漫着浓烟,她呛得有些咳嗽,但是眼前慢慢走近的身影,却很熟悉。
他走进,把枪放进西装的内兜你,然后伸出手,掐住她纤细的脖颈。
“对不起。”
“我没想到,会是你。”傅明烟看着他,有些薄凉的笑,笑容随着他慢慢收紧的力道,越来越深。
呼吸被人扼住,她艰难的喘息,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而且对方还是经过训练的专业杀手,她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她张了张嘴,喊了他的名字,眼前一阵阵黑,耳边轰鸣,她看不见,也听不见,她知道,自己可能快要死了。
他有些痛苦的闭上眼,“我并不想杀你,但是,要怪,你就怪秦白鹭还有薄寒生,是他们,把我逼到这个地步,我真的不想杀你。”
他说完,一用力。
再也喘息不上,从脖颈传来的遂痛,傅明烟慢慢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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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寒生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给他起针的护士一怔,她记得,这个病人刚刚做完手术,麻醉时间还有四个多小时。
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对上薄寒生那一双清潭一般的眼,护士心里一颤,小心翼翼,笑着的询问,“先生,您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知道,住在这间病房的主人,身份矜贵,连院长都亲自前来问候。
“现在几点了。”
薄寒生撑起身,可能牵动了伤口,动作一顿,听着护士说,‘下午三点。’他的面上没有什么情绪,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护士想要伸手扶住他,但是男人的眼神太过冰凉,她的手伸在空气里,又收回。
“呀,先生,你的手。”
护士看见,他刚刚拔了针的手,正往外渗着血,她拿起药棉,按在男人的手背上。
见他的手上针头留下细小的伤口不在渗血,护士离开。
薄寒生伸手,捂住自己胸口的位置,他觉得难受,虽然伤口疼,但是却不是难受的原因。
他也不知道哪里不舒服,在漫长的梦里,一直梦见傅明烟,她对他笑着的样子,安静乖巧的样子,撒娇的样子,然后突然涌起漫天的白雾。
眼前泛着白光,他看不清那一张女子娇艳的脸,他开始找她,但是,耳边能听见她的声音,她在喊着她,但是,他却怎么也找不到她。
她好像一直在喊着他,但是他怎么也找不到,他想睁开眼睛,怎么也用不上力气,终于,努力的睁开眼。
这是一场梦。
但是,薄寒生现在,心里却很凉,还有不安。
麻药劲虽然没有过,但是疼痛却疼的清晰,他掀开被子,走下床,他要回盛苑,他得去看看,他要去找她。
病房的门,被人用力的推开。
来人无法掩饰上面上的惊慌,温淼几乎是踉跄着步伐推开门扑进了。
“当家。”温淼紧紧抿着唇,他没有带眼镜,瞳孔因为他在来的路上,脚步踉跄,眼镜跌碎了,被他握在手里。
“当家,盛苑失火了,太太……没出来。”
………………
手术室的灯亮着。
薄寒生倚在墙壁上,目光紧紧的看着手术室紧闭的门。
温淼站在他身边,面色紧凝,眼底暗沉。
薄寒生穿着黑色的衬衣,他的脸上表情冷淡的像冰,眼底的清潭也结着冰霜,只有无数的风从他漆黑的瞳仁里刮过,一直蔓延到他疼的都没有知觉的的心脏上。
米色的地面上,一滴滴的血落下来,最后越来越多,汇成殷红色的河流。
温淼扶住他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影。
“当家,太太,会没事的。”
他这句话,苍白又无力的,但是却是薄寒生最想听的。
“对,她没事,她不会有事……”他好像在浮沉中抓住一块漂浮的木板一般,只有这一句话,他嗓音黯哑,重复着一边又一边的说着。
“我应该陪在她身边的,我应该一直和她待在一起,我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在家,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当家。”温淼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已经快要入魔一般的男子,只能用最大力量支撑着他。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一位护士走出来。
薄寒生推开温淼扶着自己手臂的手,走过去,“她怎么样。”
“病人一直喊着两个人的名字,这可能是她的执念了,如果你们知道,让这两个人,快点来一趟吧。”
护士说,“一个叫薄寒生,还有一个好像是什么学长。”
护士想着,终于想起来,“对了,病人一直喊着,秦学长。”
…………
如果我遇见花,如果我遇见你。
上天对我的惩罚,远比我想的要可怕,我遇见她了,我也遇见了花。
——秦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