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若麟匆匆答道,一扯宋秀涟的手掌,突道,“秀涟,回房。我想你了。”
白若兰先是一怔,跟着脸上便是一热,低下了头。
南宫星眉心微皱,道:“若麟兄,你走火入魔的余孽还在是么?需要小弟帮忙么?”
宋秀涟回眸一笑,清脆道:“不劳南宫公子费心,他心火旺精气盛想我想得多,我心里欢喜还来不及,巴不得他此后日日如此夜夜如此,怎么能叫余孽。抱歉,少陪了,为人妻者,是当尽力的时候咯。”
她漾出一串清脆笑声,踮脚一跳蹦入白若麟怀中让他拦腰抱起,道:“回房,我也想你了呢。只是你可莫要太慌,小心些别被旁人看到才好。”
白若麟也不答话,匆匆开门探头略一观望,闪身出去,一溜烟的跑了。
倒真是来去如风。
白若萍惦念母亲安危,赶忙让南宫星帮忙说明。南宫星和凝珠谈了几句,凝珠微微一笑,歉然道:“是我不对,之前竟错看了萍妹妹。”说罢起身过去,和白若兰一起带着白若萍往内室进去。
南宫星在堂屋等了片刻,崔碧春回来,说已把巧儿绑好安置在顶头房中衣柜里面,他这才放心,叮嘱崔碧春在这里小心守备,自己则匆匆出门站到院里,吹着拂面山风静静思索起来。
宋秀涟带回了白若麟,使出灯台底座暗的手段,山中的搜索人马势必要无功而返,所有的重要人物,危机竟都被穆紫裳的安排顺利解除。
这样的人物背弃了天道,如意楼若不争取一下,可就显得太过于愚蠢。
就是不知她对自己谋划的那些伤及无辜的事件,是否真有诚心悔意。
穆紫裳啊穆紫裳,没想到至今为止唯一与你详谈的机会,竟是最初见面被你试探的那一场骗局。南宫星心中暗叹口气,那时他还当真相信春妮的说辞,最后劈头盖脸一番教训,如今想来,真是蠢到惹人发笑。
离白若云回来应该还有个把时辰,如今事情大体理顺,谜团大多已解,若不是没有良机,本该是他忙里偷香的空闲。可惜里面母女重逢必定要絮叨良久,他又送走了崔冰,此刻也只能羡慕隔壁院子里白若麟的艳福,无所事事坐在石桌边上静等。
等了一会儿,正想起来进屋端壶水出来,一个丫鬟却匆匆忙忙走进院中,打量了他一眼,颇为胆怯地问:“请问……是南宫公子么?”
南宫星皱了皱眉,道:“是我,姑娘何事?”
那丫鬟施了一福,左右看了一眼,拿出一张字条递了过来,道:“我……我刚才回住处打了个盹,结果桌上多了两张字条一锭银子,其中一张写着谁把这张送到这间院子南宫公子手里,就能拿了那锭银子。我……我就匆匆忙忙送来了。”
南宫星接过一看,字迹颇为熟悉,应该是穆紫裳的手笔,上面用蝇头小楷写了几行:他有帮手到,山道埋伏,武功不弱,我脱不开身,只得冒险通传给你,望你设法解决,免增变数。
眉心一皱,南宫星先摸出一块碎银打发了丫鬟,跟着细细一想,穆紫裳能连这种横生变故也迅速摸清,加上她有特地写明脱不开身,可见,她多半并没和白天雄明面上闹翻,说不定,还在假模假样地充当智囊。
若真如此,那她特地传报可就当真冒了极大风险,毕竟白天雄武功在她之上,为人其实也远不是她所知的那般情深义重,真要被白天雄抢先翻脸,她多半要吃大亏。
就是不知这字条有几分可信,毕竟穆紫裳种种手段他此前见识过,故布疑阵的把戏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保不准就是调虎离山,亦或是驱虎吞狼之计。
他略一权衡,将字条随手一捏搓成粉末撒入花泥,叫来崔碧春匆匆交代几句,让她千万记得不要逞勇斗狠,哨箭旗火当用则用,断霞峰山幽林静,通传及时并不太难。
叮咛嘱咐之后,他快步往暮剑阁大门走去,既然是山道的伏兵,那下去验证一下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如果真有新来高手,提前打发的确可以避免横生枝节。
天道如今大势转往唐门,白天雄说不定会叫些在江湖的朋友助阵。要是诛杀白若云,那事关重大,泛泛之交必定不行,武功平平也不可能,以白天雄在江湖闯荡的时间估算,能放心叫来用上的,多半也就三四人而已。
就怕他急切之下挪用白家商号银两,再雇杀手行凶。
毕竟对付四大剑奴那种不透气的榆木脑袋,老辣的杀手的确比正经的武林高手有效得多。
正自想着,迎面却碰上返回来的雍素锦,他赶忙叫住,先简略说了说此前事情,跟着问道:“你上山的时候,感觉到有埋伏么?”
雍素锦点了点头,笑道:“下山就发现了,只是带着崔冰那个笨丫头不方便,就没搭理。上山时候我特地绕了一下,挨个打量了一遍,一共六个,功夫挺扎实,但江湖气不足,身上还有一股黑药面子味儿,依我看,多半是朝中使火器的高手。”
火器高手?
天璧皇朝重武轻文,除少量重镇,刀剑兵戈大多不禁,唯独对火器的管制却颇为严格,曾在江湖上与此相关的门派但凡稍有名气,就被设法收纳成了庙堂护卫。
“是霹雳堂澹台家,千竹庄柳家,赤云山霍家,还是连江红冉氏兄弟的后人?”
南宫星心念急转,盘算着功夫不错又能动用火器的高手可能的来路。
雍素锦咯咯一笑,道:“你跟我报这一串看门狗的名号作甚,我又没动手,怎么知道。再说就算动了手,不见了一眼能认出的东西,谁能猜出来头。干脆,咱们去捉两个审审。六个里有两个姑娘,模样不知道,身段可不赖,给你解解闷子?”
见她笑得邪气,南宫星暗叹口气,道:“我本以为是白天雄自己找的助拳,真要是有火器掺杂,那就更可能是李卓一支的余党。李卓曾动用军中霹雳震天雷相助裘贯,要是出于同源,下面那六人便应该是澹台家霹雳堂门下弟子。”
他带着雍素锦向门外走去,沉声嘱咐道:“澹台当主官居三品,雷字旗遍布江南,论在朝势力,与千竹柳将军不相上下,即便有人错入天道,也不能处理失当给白家惹下后患。你我这就过去,在若云上山前将他们制住,先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束手束脚,你也不嫌憋得慌。一共六个,一并杀了就是。”雍素锦不以为然,撇嘴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一个个拖到后山喂了野狗,他雷字旗的将军还能对着一泡狗屎寻白家的晦气不成?”
“见机行事吧。麻烦总是越少越好。”南宫星淡淡道,“如果留着会更麻烦,那就依你。”
雍素锦昨夜刚刚泄了杀气,倒也不是很急见血,听出他有些不悦,便笑道:“好好好,我尽量收这点,不过要是捉来了人,你可得叫我主审。”
“应该问不出什么,全交给你也无妨。”南宫星心知雍素锦秉性已成,叹道,“但有一条,你可得多留几口气,这些人不比方群黎,挺不过你招数尽出。我还想着把他们送回所属门派,试探一下看看天道到底渗透了几分进去。”
雍素锦眉开眼笑,绣鞋中的脚尖都翘了一翘,道:“好,反正有六个呢。哪个挺不住招了,我就赶紧换下一个呗。”
出门转道,行至三成,雍素锦轻声道:“走,进林子。不能沿着路了。”
这种追踪潜行雍素锦是行家,南宫星颔首跟上,自然没有半点犹豫。
走出一段,雍素锦抬手一比,扭头压住声音道:“跟着我踩过的地方下脚,足跟使力,缓缓压实,提够真气,莫要碰到旁边的枝丫……”
南宫星轻功本就不差,听她走上几步指点两句,如是再三,竟和平时大耗真力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施展起来还容易了许多。
只是更深些的法门,她却不肯再讲,匆匆约定了几个手势,便让他等在原处,倩影一闪,钻入灌木丛中,枝叶轻晃,不过如同山风拂过,比半大猫儿还要轻盈灵活。
南宫星放低身形,屏息等了片刻,不料却一直没有响动,也不听雍素锦开口发信。
又过了一会儿,雍素锦却猫腰闪了回来,笑眯眯道:“运气不错,这边只剩下两个,我偷袭得手,全放倒了。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看她鬓发额侧尽是泥土,身上衣裙也沾了不少脏污,显然并非她口气那般轻松。南宫星皱了皱眉,仔细打量过她身上确实没有伤口,才道:“剩下四个呢?”
雍素锦左掌平伸,右手玉指在掌心连点几下示意,道:“两个看着上下山道,两个在埋布东西,应该是什么厉害火器。喂,他们不会是想把白若云白景洪连着四大剑奴一车炸飞了吧?”
南宫星沉吟道:“那到不至于,四大剑奴白天雄绝不舍得害死。他们可能是想把剑奴引开,在伺机炸死剩下二人。幸亏被提醒了一句,不然这劫数,若云兄还真未必躲得过。”
他探头望了一眼,这里离山道还有一段距离,便低声道:“剩下四个怎么料理?”
雍素锦仍在手心比划了一下,笑道:“我上你下,先把两头望风的打晕丢进草窝子里,跟着我发信号,咱们两面夹击,这几个人功夫比我逊色些,咱们赢面大得很。就是得小心火器。”
“你也小心。”南宫星点了点头,依言往下山方向摸去。
不过五六丈,就隔着树干看到了山道上望风的那个。想必是为朝廷办事久了,那女子江湖经验着实不足,做了猎户打扮掩人耳目,却只是拄着钢叉背着弓箭在道边东张西望,神情还十分紧张,真要有人路过,必定会从她脸上看出个有鬼二字。
这女子年纪不小,约莫将近三十,瘦削高挑,面容清秀,腰间鼓鼓囊囊缠了一圈,多半是备用防身的火器。
此时已近黄昏,山道正是没什么人的时候,南宫星知道事不宜迟,当即弯腰捡起一快碎石,屈指一弹,嗖的一声打入对面林中,啪得一响将一棵小树震得左摇右晃。
那女子立刻扭身看了过去,警惕道:“什么人?”
南宫星旋即闪出,瞅准空当腾空向后一蹬,踏树借力直扑出去,宛如一只鹰隼俯冲而来。
那女子武功倒也不弱,一听身后有异,头也不回一叉刺出,叉尖微颤抖出数朵银花,一看便精于长枪的好手。
只可惜,全力施为的南宫星并非寻常好手能够挡下。他大搜魂手一勾,身躯微侧,发丝都被刚叉挑散数缕,硬是灵猿般顺着叉杆窜了过去。
那女子一叉刺空,右掌一松便去摸腰间防身火器。
南宫星此时又岂会让她如愿,孤烟掌斜斜一拍,已封在那女子颈后,跟着顺势而下,沿着脊骨一路拍过,最后一掌托在臀下,恰把她软倒身躯抱起,纵身踏步放进山林草密之处。
雍素锦那边动作倒也颇快,他才返回山道,就听上面嘘溜溜一声口哨,只好马不停蹄展开轻功,飞快抄过那一处弯折。
埋设火器的一男一女刚刚站起,正在拍打着衣服沾上的泥土,听到一声哨响还以为是自己人在提醒有异,马上转身向林内冲去。
南宫星斜刺掠起,展臂折下两段树枝,甩手打出,叫道:“看暗器!”
那两人果然江湖经验也一样不足,登时就被唬住,顿步后撤避过劲风。刚分辨出打来暗器其实是两段枯枝,还不及恼火,南宫星的孤烟掌已劈面打来,一招便将那男人打晕在地。
那女子双手一沉,袖中掉下一对精致匕首,正要向南宫星出手,雍素锦却已鬼魅般贴了上来,双手一拧夺过匕首,反架在那女子颈畔,口中笑道:“这两个看来是火器行家,武功比那四个可差了不少。”
被擒女子大概也就二十出头,中等身段,面颊圆润饱满,红云微透,发髻齐整,像是个成婚不久的少妇,看她不住打量地下男子的焦急目光,想来这还是对夫妻。
南宫星看向道中已被整平到没有痕迹的路面,问道:“你们埋设的火器要怎么拆?”
雍素锦轻哼一声,笑道:“问什么,叫这姐姐去亲手拆了便是。”
那女子怒道:“休想!”
“哦?”雍素锦笑眯眯提起一把匕首,在她细嫩面颊上轻轻一蹭,道:“你不拆,就可能炸死我们的人,这……可就有点不妙了呢。要不,把那男的丢过去,试试看会不会炸如何?”
那女子脸色顿时一片煞白,颤声道:“你……你敢!他……他可是朝廷命官!”
雍素锦摇了摇头,淡淡道:“这山里头野狗野狼多的很,吃到肚里过到明日,也就是几泡屎,谁知道是什么朝廷命官。”
那女子咬紧牙关,却仍是不肯松口,道:“你想丢过去……就丢,反正……反正也不是那么容易就炸了的。想凭此救人,做梦!”
“这样啊。”雍素锦哦了一声,掌中寒光一闪,地上啪嗒一声,竟已落下一个血淋林的耳朵,“不过没关系,我也不是白家人。你高兴炸就炸,我只被要求不许让你们死,可没说不许我自己玩得高兴。”
她一指压住那女子喉头,制住几乎涌出口来的惨叫,跟着匕首又是一落,竟把那女子衣衫自颈窝一路劈开,直至腰腹连裤带也一并断掉。
随着猎户扎脚布裤顺着双腿滑落下去,那羊脂白玉般的少妇娇躯,登时赤裸裸露出大半。
雍素锦向南宫星使了个眼色制止他开口,手中匕首缓缓贴住那女子浑圆乳房顶上红艳艳的奶头,冷冷道:“我不过是个顾自己痛快的恶婆娘,血钗雍素锦,不知道你听没听过。呐,你什么时候想去拆了,就点点头。我呢,让我的手下脱了裤子,这就来强奸你,他一边强奸,我一边从你身上随便找点什么割着玩给他助兴,比如,你这奶头,我看着就碍眼的很,我听说女人痛的时候啊,下面就会发紧,今日正好拿你试试。你……可千万坚持的久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