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这两种需求的满足。在文明的社会里,并非所有的人都能在不悖乎常理获得这两种满足。
女人在男权为中心的社会就更加的悲惨,为生存所迫而不得不卖身的职业女人。她们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从事着最卑贱的工作,世人视她们为无耻而放荡,卑贱而肮脏的尤物,根本就算不上人。她们总是和污秽、邪恶、贪婪、肮脏等连结在一起。
生活里追寻着庄严的生命,在屈辱的日子里守卫着圣洁的感情,在身体的交易避免心灵的玷污,保持着一份人性上的矜持和尊严。她们单纯、多情,即使看似罪恶的肮脏交易中,朴素的生命仍以自然、原始的形式进发着激情与活力。
“这女人全身壮实如母马,精力弥满如公猪,平常时不知道忧愁,放荡时不知道羞耻。每逢一个宽大膛压到她身上时,她照样是快乐的。”
“几家专门供船上划船人开心的女人,常常可见到三五个大脚的女人,身穿着蓝色印花洋布衣服,红花洋布裤子,粉脸油头,鼻梁根扯得通红,坐在门前见有人过路就迷笑迷笑,轻轻的唱着情歌。”
“那个烟馆门前常常坐了个四十来岁的妇人,扁扁的脸上擦了很厚的一层粉,眉毛扯得细细的,故意把五倍子染绿的裤子提得高高的,露出了水红色洋袜子来。见兵士同伙夫过身时,就故意把脸掉向里面,看也不看,表示贞洁;若是过身的穿著长衣的军官,她便很巧妙的做一个眼波,把嘴角略动,故意娇声娇气喊叫经过的男子,为她做点事情。”
桂枝是一个十八岁的年青女人,在当前河街上吃四方饭的娘们之中,桂枝已经是一个老牌子,沿河弄船的青年水手,无人不知,过路客商、退伍什长、税关司事等所谓有钱人、上等人通通不能得到桂枝的那颗心,她的恩情却结在当地一个傻小子身上。
这个名叫做憨子的青年人,壮实如山岩,却厚道似泥土,他穷得只得在河边石壁洞穴里栖身,却不偷不抢,不做匪为盗,靠挖药材,做水手自食其力,无求于别人。
正是这样一个心如璞玉、情感专心的穷青年,赢得了桂枝的心,憨子做人好,至少在她看来是难得的。只要憨子养得起她,她就跟了他,要是跑到远处去,她也愿意跟了去。
谁能怀疑卑污环境中开出来的爱情之花不高贵圣洁呢?谁能质疑桂枝的心灵不纯净似山涧清泉溪边荷花呢?
一个生而小聪明,相貌俏丽的妇人,她先是被豢养在一个老外交家的宅中,继而与一个年青科长私奔;然后再做某总长的姨太太。总长死后做了十年的酒女,因为年老色衰而到某个城镇谋求发展。
但是一个大傻子同一个军人因追腥逐臭在她住处弄出了流血命案,她便投身担任审判主席的老将军的怀抱。当青年上尉出现在她视线里,很快就成了她猎取的目标。她担心自己的年老色衰不能控制青年上尉的恐惧,她极端残忍地将那个青年人的双眼给毒瞎了。
这种疯狂的举动不是源自于爱,那怕是畸形的有毒的爱,而是出于自私的占有和绝灭人性的贪婪,以别人的牺牲和痛苦来铺就自己的幸福,将自己的满足建立在爱人的毁灭中。
一名叫做史湘云的酒女以骗取钱财为目的,以虚伪的眼泪为武器,以造做的读书写诗为幌子,把七爷一步步引诱到设好的圈套中,被七爷之后,仍然放荡不已,送给了七爷一身的病,让七爷不得不每天上医院。
有些女人年在五十以上,还不甘自弃,同孙女辈来参加这种生活的斗争,每日轮流接待水手同军营中的伙夫。也有年轻不过十三四岁,乳臭尚未脱尽,便在那儿服侍客人过夜的。
这些人有病不算一回事,实在是病重了,不能作生活挣饭吃时,走到西药房去打针,扎那么几下,或请走方郎中配副药,朱砂茯苓乱吃一阵,只要支持得下去,总不会坐下来吃白饭。直到了病倒了,毫无希望可言了,就叫伙计用门板抬到空船中孤身过日子,咽下她最后那一口气。死去时亲人呼天抢地哭一阵,请和尚安魂念经再托人买副薄薄板片,土里一埋也就完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