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苦的闭上眼睛,脑海中一阵血色。他想,他已经欠她那么多了,等所以的一切揭开后,他们的关系,必定是老死不相往来的。
右手青筋横生,窗外的光线跳跃延伸到远方消失不见,他颓废般松开手,那些无措稍纵即逝,瞬间恢复成那个刀枪不入的冷然。
轻轻摇晃她的肩膀,见她微微转醒,沉声道:“已经四点多了,洗了去睡吧!”
池小墨揉了揉快睁不开的眼睛,迷糊糊回道:“老师先去睡吧,你昨天前天休息的时间加起来都没五个小时,有晚值班的医生呢。”
他面色微变,心中猛地一痛,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击了一下,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她在值班室睁着眼等了很久,晚值班的医生回来后便要她去休息了。梦中她回到了小时候,咬着手指跟在林微白身后,置身于桃花烂漫的三月。
猛的天摇地晃,她动了动嘴角,两腿蹬了蹬,耳边是清晰的笑声,一阵接一阵,接着身边有什么东西挪动,怀中一空,艰难的睁开有些浮肿的双眼,爬着盘腿坐在床上,睁着迷茫的大眼睛盯着床边的一众医护人员。
喃喃道:“早!”
潘雪站在她面前,捂着嘴咯咯笑,细长白皙的手指落在她身后,说:“我这可是代表大家向你们要喜糖啊,什么时候办事?”
她仍是一头雾水:“什么喜糖啊?”但是本着八卦心理,也要给自己挣福利不是“我也要,别忘了我的那份。”
潘雪身边的护士们起哄道:“池医生可别装傻啊!”“”“冷医生,做男人可是要有担当的,你都和池医生同床共枕了,不负责可对不起池医生啊!”“对啊对啊!我们这份喜糖是怎么也逃不脱的!”
“”大家七嘴八舌讲着,她转头发现冷然也是一脸懵懂的可爱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潘雪叹了声,皱着眉头故作忧愁:“就知道你们会不认账的,我刚才都把照片拍下来了。”说罢往前走了两步,将手机屏幕给冷然过了一眼,随后就到了她面前。
胭脂色顷刻漫上脸颊,她睡觉一直有个毛病,就是要抱着枕头,还有一个难以启齿的恶习,睡觉时身边没人还好,倘若有人,必定要牵着耳朵睡觉。
据说是小时候断奶时太吵,但只要拉着耳朵就好,于是为了睡个安稳觉,就成了这个恶习。
而照片中的她半个身子几乎都是压在冷然身上的,左手更是横着环着冷然牵着他的左耳。
丢脸,真心丢脸,丢脸就算了,还被这一群人给抓包了。
冷然冷着脸站了起来,依旧沉静如水,理了理被她压皱的衬衫,淡漠道:“上上次大事故抢救也是三天三夜,这张床上堆了八个,倘若我没记错的话,那时只有你是女的,是不是你也准备嫁给另外七个医生呢?”
潘雪被呛了半晌没回过神,而后才弱弱道:“这怎么能相比呢,情况不一样。”
冷然嫣然一笑,轻描淡写道:“对,情况是不一样,下次我应该将照张照片发个微博,顺便一下你,这样才叫抓现行。”
说罢也不等众人反应,穿过人群在门前换了鞋,往值班室走去,她呆若木鸡的望着冷然远去的身影,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
她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估得太高,原来摔下来是这般疼。她强扯了一个微笑,对愣在一旁的人说:“哎呀,还不快去上班,小心等会儿被护士长看到了啊!”俄而,众人散去。
她抱着双腿将脸埋了下来,即使是玩笑,她也希望得到他肯定的。冷然永远也不知道,她是揣着怎样一颗不安的心等着他的回应。
现在想来,她都说不清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冷然了,是云南之行的百般呵护还是林微白婚礼时的帮助,抑或是佯装她男朋友的时候,或许更早,早到冷然第一次对她莞尔一笑的时候。
她的爱来得太早,早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可这样的早,是不是最终会是谁也不知道呢?
她攥紧双手,无论结果怎样,她都要试一试。
告白,进行式。
冷然站在门前盯着她很久,却始终没出声,而后静默转身,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两个人,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有交集,更不应该想要强求什么。
她整理好自己情绪之后换了衣服拖着行李箱去值班室找冷然,既然她没地方可去,住在他家是最好的去处。
两人之间一句话都没说,一前一后走到停车位。她叹了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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