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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表里_分卷阅读_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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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我……我这不好。”南山轻声说,“不来。”

    他的学习能力让褚桓惊异——方才南山用字典找字的时候,由于错处太多,褚桓为了便于交流,会把他指到的每个字都念出来,没想到一转眼,他竟然就记住了大半,读音模仿得像模像样,这句话虽然说得不大连贯,用词也精简得让人发指,但褚桓确实听懂了。

    褚桓犹豫了一下,提醒说:“其实如果需要老师,你们可以找自己的行政人员,就类似村长、族长的这些人,让他们向县里提交申请,每年都有支教大学生报名的……”

    这话说完,褚桓自己都觉得对方肯定听不明白,但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清楚一点。

    南山却勉强一笑,摇了摇头:“不好,不喜欢来。”

    说完,南山站了起来,伸手为褚桓拢了拢被子,又把他的眼镜和换下来的衣服取过来,放在床边便于取放的地方,衣服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而他随身的东西——军刺和枪都还别在原来的地方,连随身的迷你救生包都原封不动地躺在他的兜里,对方仿佛没有碰过。

    褚桓:“南山……”

    南山伸出一根食指,打住了他的话音,把熬好的草药端过来递给他。

    那时绿油油黏糊糊的一碗,卖相十分险恶,可是褚桓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居然二话没说,接过来就喝光了。

    南山扶着他躺下,而后又走到窗边,拿出了一片叶子,叶笛的小调再次响起,这一回听起来没有那么欢快了,却也没有多怨念多沉重,只是尾音悠长,显得有一点寂寞。

    褚桓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连只猫走过来都能惊醒他,别说屋里有两个大活人,可在那叶笛声中,他莫名地感到一阵疲惫的放松,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昏昏沉沉地迷糊了过去。

    误会看来是解释清楚了,等他再醒来地时候,那两个人差不多也应该已经走了吧?

    他真的还想再听一次之前那让人心情愉悦的叶笛小调。

    半睡半醒的时候,褚桓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要么我跟他们走得了。

    随即,他又觉得这想法是异想天开——去偏远少数民族地区教汉语?专业也不对口啊。

    “肯定是酒喝多了。”他把自己所有失态的缘由都一言以蔽之了。

    9、现世

    可是第二天,褚桓依然是在草药的味道中醒来的。

    小芳——尽管得知了他的真名叫做“凶猛的毛猴”,但是褚桓个人觉得还是“小芳”俩字简洁易懂又形象——这位朋友虽然依然动不动就对他做怒目金刚状,却一大早就起来,挥汗如雨地蹲在地上熬药。

    眼下已经是可以穿风衣的季节了,而小芳整天近乎光着膀子,居然还能这么的热,这让褚桓有点费解。

    是这位朋友的火力壮得异于常人么?

    褚桓侧身用没受伤那一边的肩膀把自己撑了起来,从宿醉中清醒,他没有感觉到不适和头疼,可见南山那酒虽然乍一入口味道诡异,但肯定是好酒。

    然而只是这微微的一动,他原本惫懒放松的神色突然一凝。

    有道说“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先挨揍后揍人,这是客观事物的发展规律,因此褚桓不敢说自己有多大本事,但绝对是个挨刀挨枪子的专业户,小到子弹擦伤,大到“三刀六洞”,他全都挨得经验十足。

    什么程度的伤,怎么养,养多长时间能好到哪种程度,这些褚桓都是再清楚不过的,像他身上这种对穿的枪伤,头两天不恶化不感染,其实就已经算是保养得不错了。

    可是此时,仅仅隔了一夜,他那新鲜的伤口竟然已经隐约开始结痂了。

    且不说随着年龄的增长,长期压抑的心情和不良的生活习惯,他的身体素质只会越来越差——就算在他的全盛时期,他也没有过这么恐怖的恢复能力。

    简直像是局部的细胞活性被极大的增强了。

    他们给他用的什么药?

    灿烂的晨曦中,褚桓心里涌出了无数个念头,常年与各种跨国亡命徒打交道的工作经历,让他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毒品。

    绑在伤口上的树叶,还有他喝下去的草药,那都包含了什么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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