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澜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又默默地自己站起来,他觉得自己现在腰一点也不疼了——有胃部隐隐抽痛。
等他们俩前脚走了,其他人后脚就跟着做鸟兽散,数祝红溜得最快,林静紧随其后,楚恕之倒了一杯茶水,一直坚守到股市收盘,才慢慢悠悠地收拾东西,结果一抬头,发现郭长城竟然还没走。
屋里没别人了,郭长城就像块布景板,一声不吭地坐在那发呆,呆得失魂落魄,楚恕之随口问:“你怎么还不走?”
郭长城如梦方醒,猛地一哆嗦,直接把办公桌上的水生植物碰洒了,稀里哗啦地把办公桌泡了汤。
楚恕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怀疑是不是修为倒退,尸斑露出来了,愣是把这倒霉孩子吓成这幅熊样。
“我我我我这就走。”郭长城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一边结结巴巴地说。
楚恕之察言观色,于是问:“你一会是打算炸碉堡去吗?表情干嘛那么悲壮?”
如果郭长城有一对狗耳朵,估计这时候已经耷拉下来了。
二十分钟之后,他们俩一起走出了大学路9号,楚恕之皱着眉得出个结论:“也就是说,你二舅是让你去相亲的。”
郭长城的兜口里爆出一簇小火花。
楚恕之连忙往旁边退了一步:“看着点,你瞎紧张什么?相的是个母老虎吗?”
郭长城为了怕把裤子烧着,连忙把小电棒捧在手里,顿时吸引了大把的回头率,还没来得及走到停车的地方,就被十字路口的交通协管员断喝一声:“怎么回事!市区内不许燃放烟花爆竹!那么没有公德心啊!”
楚恕之默默地捂住脸,假装仰望天空。
尸王冷漠孤僻,除了跟熟人能耍几句贫嘴,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因此时常空虚寂寞冷,漫长的业余时间让他除了修炼没的好打发,内心隐秘的八卦欲望永远得不到满足,他忽然有些好奇起人类是怎么相亲的,于是自告奋勇地说:“行了,别放花了,一会罚款了,要不然这样吧,一会儿我坐你旁边,假装路人,全程陪你相亲行不行?”
郭长城糟心地看了他一眼,隐约从不苟言笑的楚哥脸上看到了八婆一般的跃跃欲试。
他们早到了半个多小时,楚恕之无所事事地看完了整本旧杂志,女孩才过来。
楚恕之就眼睁睁地看着郭长城僵硬成了一根人棍,他叹为观止地想,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么有潜质成为僵尸的凡人了。
楚恕之的目光再往下移动,只见郭长城的裤脚正不受控制地簌簌的抖动着,整个人就像个一屁股坐在了玻璃碴子上的鹌鹑,他庆幸自己先没收了郭长城的小电棒,不然对面清汤挂面的姑娘非让他给活生生地电成自来卷不可。
“切,出息。”楚恕之怒其不争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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