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具皮囊,能有什么特别?肤浅。”
林静:“……你怎么知道烧着了是什么味?难道已经烧过了?”
楚恕之:“……”
“其实我还是不明白,”林静把玩着郭长城的那根头发,收敛了玩笑的表情,“好好的一个小伙子,怎么会是……哎,小郭,你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众人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不约而同地没有在郭长城面前提起关于镇魂灯的事,郭长城愣了愣,不是很明白他在说什么,于是摇摇头:“哦,比别人笨一点吧?”
“可是……”林静说到这里,话音突然顿了一下——郭长城就是镇魂灯的灯芯,昆仑君亲口确定的,他历尽百世百劫,初心未改,身上的功德足以与造人的女娲媲美,然而无福无泽,无幸无运,沉默而无知——林静沉默了下来,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想告诉郭长城这件事,哪怕这个年轻人点起了最后的镇魂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真正结束了与混沌之间的斗争,那么的了不起。
没有阴阳眼,但看得见一切真实。
天降大功德,却默默无闻。
“可是什么?”郭长城疑惑地问。
“不……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昆仑君留下的令牌名叫‘镇魂令’呢?”林静喃喃地问出这么一句,而后不等郭长城听清,就又问,“对了,你下班以后去干什么?”
郭长城:“哦,我先去李奶奶家送点东西,然后藏南支教行动组的暑期计划开始启动,我晚上帮他们做一点海报和宣传册之类的东西。”
林静的手指无意识地拨动着佛珠手串:“小乘讲究修行度自己,后来有大乘,讲到了度众生——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小郭,你整天东跑西颠地忙,是为了什么呢?”
郭长城:“不……不为什么,反正我也没别的事做。”
“那你怎么决定自己做什么、不做什么呢?”祝红插嘴问。
郭长城像一只刚从水里被拎出来的鹅,呆呆地伸长了脖子,不知道为什么大家突然都对他很感兴趣,或许是电视剧看多了,这种被众人瞩目的感觉,老让郭长城有种自己得了什么绝症,即将不久于世的错觉。
于是他不自觉地结巴起来。
“就、就是不做坏事,偶尔遇到能帮上忙的,就搭把手,我什么都不会的。”郭长城越说声音越小,最后自然而然地变成了蚊子音。
“我突然想起一句话,”一直沉默的楚恕之忽然说,“是在一个古墓的壁画里看见的,什么年代已经不可考了,叫‘人心存污,常忧思而多苦,固怒而生怨,尽可为不可为之事,唯不作恶三字,乃天下大善,可济世镇魂者,无他耳’。”
“可济世镇魂者,无他耳……”这话仿佛飘出了半个龙城,从赵父……不,是神农药钵的嘴里吐了出来,“这些日子我一直心存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