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户人家姓竺名兴,夫人鱼氏,正是破瓜之年、碧玉年华,刚生下一个儿子。
丫环出来报喜,这员外年将半百,见竺家有后,自然快活,慌的向祖堂神庙点烛烧香,忙个不停。
不道本尘子变了个道士,步履蹒跚来到庄门前。
“贫道蓝缕没半文,饥寒难过存。”
“特来化斋添寿,望乞方便。”
本尘子对着那老门公打个稽首。
“道长,你来得不凑巧!”
“我家老爷极肯做好事,往常时莫要说道长一个,就是十位、二十位俱肯斋的。”
“只因半年前为避京城贼乱,才迁得此地。”
“不想夫人早怀身孕,今日生下了一位小官人。”
“家里忙忙碌碌,况且回下不洁净,不便,不便!”
“你再往别家去罢。”
那个老门公把头直摇。
“贫道远方到此。”
“或者有缘,你只与我进去说一声。”
“允与不允,就完了斋公的好意了。”
本尘子笑了笑。
“也罢!”
“道长且请坐一坐,待我进去与员外说一声看。”
老门公轻叹了口气。
“老爷,外边有一个道人,要求老爷一斋。”
老门公走到里边,叫一声。
“你是有年纪的人,怎不晓事?”
“今日家中生了小官人,忙忙碌碌,况且是暗房。”
“那道长是个念经修道的人,我斋他不打紧。”
“他回到那天宫上去,我与孩儿两个身上,岂不反招罪过么?”
竺兴恼道。
老门公回身出来,依照员外的话对本尘子说了。
“今日有缘到此,相烦再进去禀复一声。”
“‘有福是你享,有罪是贫道当’便了。”
本尘子对老门公拱了拱手。
老门公只得又进来禀。
“非是我不肯斋他,实是不便,却怎么处?”
员外直皱眉头。
“老爷,这也怪他不得。”
“荒村野地又无饭店,叫他何处投奔?”
“常言道,‘出钱不坐罪。’老爷斋他是好意,岂反有罪过之理?”
老门公忙道。
“这也讲得有理,你去请他进来。”
竺兴想了一想,点点头。
“道长,亏我说了多少帮衬的话,老爷方肯请道长到里边去。”
老门公答应一声,走将出来,叫声道。
“难得,难得!”
本尘子一面说,一面走到中堂。
竺兴抬头一看,见这道人虽衣衫褴褛,却仙风道骨、神采奕奕,连忙下阶迎接。到厅上见了礼,分宾主坐下。
“道长,非是弟子推托,只因寒荆产了一子,恐不洁净触污了道长。”
竺兴开言道。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存心善缘自有天知。’”
“请问员外贵姓大名?”
本尘子淡淡一笑。
“弟子姓竺名兴,祖居大生洲碧落皇城。”
“这里本是镇妖关平育乡,因弟子祖上薄薄有些家私,在此耕种几亩田产,故人人都称我这里为竺家庄。”
“不敢动问仙师法号,道场在何处?”
竺兴语气恭敬。
「无量天尊,竟没想到是他?!」
「傅剑峰啊,傅太祖,你好深的心机...」
本尘子心内震惊不已,面上却不漏声色。
“贫道号本尘子,云游四海,到处为家。”
“今日偶然来到贵庄,正值员外生了公子,岂不是有缘?”
“但不知员外可肯把令郎抱出来,待贫道看看令郎可有什么关煞,贫道与他福解攘解。”
本尘子圆润的手指轻轻拨弄腰间的酒葫芦。
“这如何使得!”
“恐污秽触了三光,连带道长也有罪过。”
竺兴一脸难为情。
“不妨事!”
“这有一颗辟邪珠,你拿了去,放入襁褓中。”
“自不会污触天地,兼且神鬼皆惊。”
本尘子自怀中摸出一枚白色透明小珠子,递给竺兴。
“既如此,道长请坐,待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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