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写得很极端。”
“极端?”邹彦生若有所思。
“没错,他这样的人设,越极端越容易出彩。有些人是为了欲望犯罪,比如金钱和一时的名利,可他是出于极致的恨与爱。他爱他的爱人,爱他信奉的正义。但最后也是这两样东西同时伤害了他。他爱一些事物时,会将它们视作内心不可侵犯的一部分,放在平时,他也会像信教一样,通过自己的方式去维护这份信仰的纯洁性。这样的极致很可怕,如果被背叛、被遗弃,对他的情感来说是毁灭性的。理想和现实的落差越来越大,爱和恨的界限变得模糊,他的神崩塌了,他不知道该信仰谁,最后变成信仰自己。”
林琼喝了口水润湿嘴唇:“也就是,他即是自己信念传输的对象,他就是他道德的最高要求。”
邹彦生补充道:“我更倾向于,落差和背叛只是诱因。他对正义的极致追求,本来就让他进入了失控的轨道。只是之前有力量拉扯他,约束他,不让他走去极端。”
“这么理解也可以,”林琼说,“主要是抓住这个人物的核心。这是一种悲剧式的献祭者,有着飞蛾扑火一样的疯狂——他非常明白他的执着会迎来什么结局。”
邹彦生听到他的这句话,瞬间抬起了眼睛。那一瞬间他的眸子有情绪激烈地涌动,好像被唤醒了什么,无形地澎湃着,久久不能平息。
就是这个感觉。
这种被攫获心脏的痛楚,没有声张的愤怒。以及退潮之后留下的,撞得满地破碎的泡沫里遗留的悲伤。
林琼笑着说:“如果我是编剧,这个角色就是你的了。”
*
时间转眼就过,三号这天,邹彦生不在,滑宇再次挑起了大梁。
所有人现在同时面对几十个客人也能眼睛不眨地埋头苦干,甚至连尹思明也学会了怎么制作饮料,能在厨房帮上一点忙。
周五的八桌客人就这么顺利地送走了,尹思明收拾桌子的时候,还有余力哼唧唱歌,扭来扭去。
符千帆端着今天的员工晚餐走出来,突然想起:“今天彦生的发布会还没看呢,要不要看看?”
尹思明捂着肚子哼哼唧唧:“不看不看。”
陆芃拒绝他的伤痛还没成为过去,现在还戳一下就疼呢。
滑宇预研杜佳t却很兴奋:“要看的!邹老师和芃芃那个剧我也期待很久了。”
然而他们得空的时机太晚,发布会早就开完了,只能看一下现场的录播回放。
久违地看见邹彦生出现在媒体镜头里,笑得人模人样的,还真叫人不习惯。
好久不见的陆芃也打扮得光彩照人,全程和邹彦生贴在一起,配合主持人完成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