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的终点……
上都城里,华彩初上,到处张灯结彩。穿戴华服乘着驾辇的贵人,街道旁摆摊叫卖的小贩,酒楼门口卖力吆喝的跑堂,醉春坊边甩着帕子边抖动脸上三层粉的老鸨。
城里最高的一座楼,怕是这都城里没人不知晓。远看有六层高,四角的屋檐上各立着一只看不出是什么鸟的金像,嘴里衔着一颗夜明珠,在日头最胜的正午熠熠生光,午夜里便能照亮整座都城,且散发出来的光亮极为柔和,便是夜间也不会觉得刺眼。这样的宝贝,却从来没人敢上去从那金像的嘴里偷出来,这个便和这楼的主人有关。
谶语楼,是上到达官贵人下到百姓商贾平日里都乐意光顾的去处。听这名似是不大吉利,更不像个看诊的地方。可偏偏这地方的主人医术高明,疑难杂症旁的大夫治不好她就能药到病除。当然,这里也是买卖消息的宝地。
对于外界给谶语楼的评价,楼主人从来都是不置可否。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个白衣少年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按理说,这街上不缺穿金戴银的贵人,怎么偏偏这位公子如此与众不同。众人聚集的目光没有让少年芒刺在背,他一双看似人畜无害的杏眼中毫无波澜,好像谶语楼顶金鸟嘴里的夜明珠也无法照亮他的双眸。他的鼻子不像是男人能长的出来的,竟然是那样的小巧,像只小鹿。最奇怪的是他的双唇,不似健康人的红润,也不像病人的苍白,叫你瞧不出是什么颜色,也找不到可以形容的言语。
从他裸露在外的部分身体可以看到,白皙的有些可怕的肌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纹,仔细看那纹路中似乎藏着什么东西,偶尔闪过一丝奇怪的光影。
旁人看到他的脸,先是惊叹于竟有这样天人样貌的人儿,再是看到他的手腕及脖颈处,便吓的魂不守舍,心想这人一定身染恶疾,命不久矣。
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少年平静的走进了谶语楼的大门。踩在大堂里那用琉璃砖造的地上,他抬头看着高高悬挂的牌匾上,金灿灿的“谶语”二字,嘴巴动了动。没人听见他说了些什么。
跑堂的小二上来试探着询问道:“客官您是来……”小二恭敬地颔首,却忍不住抬眼打量着这位白衣少年。
“听说,你们家主人可以妙手回春。”
小二笑眼盈盈地回答:“小的不敢夸口,不过确实是上都城里数一数二的。”
见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的牌匾,小二继续说,“公子或许是初到上都,不了解我们这里的规矩。谶语楼的大夫很多,我们主人的诊金当然要比寻常大夫高一些。”
少年听完,侧目看向小二,“引我去便是。”
“公子您这边移步。”小二伸手向少年指出楼梯的方位,少年不再去看那块要被他看出洞来的牌匾,径直跟着小二走去。
白衣少年跟着小二登上了进了一处屋子。而此时另一间屋子里,一双玉手用团扇掀开了珠帘,露出了半张脸庞,是个姑娘。她透过帘子的缝隙盯着那个白衣少年,轻轻眯着细长的凤眸,仔细打量着。
“怎么?闻到了?”一个青衣男子突然出现在那姑娘身后,他身着一袭松散的青色袍子,伸手环住她的纤纤细腰,看向她的眼神像水般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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