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那里又阴又暗又潮湿,一股子霉味,混合着血腥及尿、骚,简直不能更难闻了。
招宝捂着鼻子看向囚室,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被囚在里面,头发散乱,眼睛闭着,呼吸很轻很轻,就跟没气了似的。
此女正是周灵芸。
招宝没有惊讶,淡淡地撇开了眼睛。几乎就在她撇开眼睛的同时,周灵芸睁开了眼睛,目光恶毒地射到招宝脸上。“小贱人!”
听到辱骂声,招宝却是异常淡定,回道:“没你贱!”
周灵芸气得直瞪眼,原来小兔子不会不咬人,只是没把它逼急。
就在此时,徐正发话了。“把她舌头拔了。”话落,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汗上前按住周灵芸,一个小个子男人拿着一把铁钳,捏开她的嘴巴,在她惊恐的瞪视下,正要施刑,大胡子及时带人赶了过来。
“慢着,没有我的允许,谁敢动她!”
听到大胡子的声音,周灵芸心里一松,眼泪淌了下来。
徐正眯起眼睛,冷冷地望着大胡子。“高大人,你想出尔反尔?”
只听大胡子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跟你做场交易,事成之后,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周灵芸。”
周灵芸一怔,心揪到了一起。
三爷和大胡子谈事情去了,招宝独自坐着马车回去,周灵芸也被放了出来。
招宝回去后就一直闷闷不乐,晚饭也吃不下,小玉想劝又不知从何劝起,只有努力说些好笑的事情给她听,却没有任何效果。
“小玉,把饭菜都撤下去吧。”
一桌子菜,她没吃几口,小玉不忍心倒掉,只好劝道:“姨娘,您再吃点吧,都倒掉挺可惜的。”而且您一直不都挺珍惜食物的嘛。
招宝皱眉纠正:“不是让你倒掉,是撤掉,明天热热我吃。”
小玉极少见她生气,吓得不敢乱说话,赶紧将饭菜撤走。
见此,招宝轻轻吁口气,去净房洗完澡,早早就上床躺下了。其实这么早睡根本就睡不着,还很容易胡思乱想,尤其想到今天的事,就膈应的很。
她觉得自己变了,究竟哪里变了,又说不上来。
就这样一直胡思乱想,直到听到一声“三爷回来了”才终止。并不情愿地爬起来,随便披了件衣服,趿上鞋子走出内室。
徐正见她出来,关心道:“天凉,你去床上躺着吧,这里不用你服侍。”
“是。”
招宝心情不好,正好不想服侍,麻利地钻进被子里,脸朝里,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徐正上床时,她还没有睡着,眼睛睁着,明显在想事情。
“怎么了,在想什么不高兴?”
听到问话,招宝微微垂下眼睛。“没有不高兴,在想怎么睡不着。”
徐正抬起她的下巴。“还想瞒我?”声音冷了下去。
招宝浑身一激灵,立刻否认。“奴婢不敢!”
“程招宝,你去照照镜子,有没有不高兴你脸上写的最清楚。”
自己表现的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既然如此,索性说出来算了,要打要罚随他便,省得憋在心里不痛快。
“爷,奴婢是不高兴,是不痛快,凭什么周灵芸做了恶事就能好好的,而有的人什么都没做却要受那么多罪,还要……还要被送到军营做军妓……”
“够了!”徐正喝道,一把扣住她的脖子,将她的身体拖了起来。“程招宝,谁教你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你嫌日子过得太舒适了是吧。那好,从今晚开始,你就给我滚柴房睡。”
招宝忍住眼泪,轻轻道了是声,麻利地滚下床,麻利地套上衣服,麻利地滚出去,动作一气呵成。
徐正简直都给气坏了,朝门外喝道:“来人!”
小玉战战兢兢跑进来,还没来的及作出请示,听道:“把这个贱婢拖出去打二十板子。”小玉几乎要吓晕了,为什么她躺着都能中枪!
院子里很快就摆上了一条长长的板凳,小玉被按到上面,听到一声开始,板子就落了下来。
一板、两板、三板……直到第七板,吴名得到风声赶过来,扑通一声往三爷面前一跪,“求爷念在奴才忠心耿耿的份上,让奴才替她受剩下的十三板子。”
徐正并不是真想打小玉,只是火没地儿撒,小玉刚好又倒霉撞到枪口上,于是就拿她撒气了。既然吴名主动请求代罚,那么就顺水推舟让他代罚好了。
“那行,既然你皮痒,就再加十板子。”
吴名一听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