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她现在都不能拒绝。反之,轻则功亏一篑,重则丢了性命。
安楚乐正低头思索着,一只修长的手指轻触她的下巴,抬眼对上一双幽暗深邃的眸子,这眸子同样令人看不透。
二人对视良晌,忽然仇酩轩大笑几声,道:“你可别后悔。”
仇酩轩的笑声,让安楚乐有些脊背发凉。不过事已至此,她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马车又缓慢行驶起来,仇酩轩并未让安楚乐下车跟着车队行走,而是让她跪坐在他的身旁,车底的碎瓷片已经被清扫干净。
虽然安楚乐留在了马车上,但她心知肚明。仇酩轩并不相信她所言之词,只是将人留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比较稳妥罢了。仇酩轩自然也不怕她在车上起歹心。从身旁男人肩颈处的肌肉线条便可判断,她绝不是他的对手。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他们走的是小路,路中难免有碎石引起颠簸。可不管马车怎么颠,仇酩轩似是感觉不到,只是倚着车壁闭目养神。
安楚乐轻柔膝盖,心里暗想:这男人绝非善类,她要费些心思应付了。
又过了许久,马车停了下来,车外断断续续传来守卫盘查的声音,想来是到了盛都城门。
“车上何人?如此兴师动众入都,可有陛下手谕?”守卫对着马车喊叫。
语毕,等了片刻,车内并无回应。
守卫皱皱眉,只得开口再问:“车上何人?可有手谕。”
安楚乐侧头轻瞟身旁的男人,依旧闭目养神,全然不理会守卫的问话。守卫的声音并不小,她能听到仇酩轩自然也能听到,他就是单纯不想搭理罢了。
安楚乐轻笑,不愧是御北王仇岳的儿子,够狂。
问了两遍还未得到回应,侍卫不耐烦了,大喊道:“车上究竟是何人啊?当心我······”
“当心什么呀?”尖锐的男声自远处传来,打断了侍卫即将脱口而出的僭越之词。
“方······方大人。”侍卫看清来人后连忙缩手缩脚一脸谄媚。
来人是当朝御史大夫方长远之子方浚。方浚不同于寻常贵家公子,诗词歌赋样样不通。盛都出了名的纨绔,奢靡成性,招猫逗狗,夜宿花楼。人虽无能,但他身居高位的爹为他求了个闲官,平日里领着几个小兵满城闲逛,好生威风。
方浚大腹便便一摇一摆的走过来,抬起短粗的腿一脚踹向守卫,破口大骂道:“你瞎呀!看不见那旗子上的“仇”字吗?还想不想当差了啊?”
守卫捂着肚子,不停点头,道:“大人说的是,小的无眼,小的无眼!”
片刻后,方浚又挺着肚子走至马车门前,道:“酩轩啊!不用理他,这小子不懂规矩,待我禀报父亲撤了他。”
安楚乐抬眼看戏,方才一个小守卫仇酩轩可以不放在眼里。现下车外站的是御史大夫家的公子,他还是不理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