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推门跑进了房间,见沈心挽艰难的起身倚在榻栏上。折扇半开躺在地上,方才的声响想来是折扇掉落的声音。
沈六这才松了口气,俯身拾起来折扇,轻声道:“小姐你没歇息啊。安姑娘才走,您不嘱咐些什么吗?”
沈心挽接过折扇轻笑,道:“她又不傻,无需我事事挂心。”
······
盛都城外,一对车马正在夜里浩浩荡荡的行驶在郊外小路上。为首马车高悬旗帜,旗上的仇字在月光中格外扎眼。
“还没寻到小姐吗?”仇酩轩倚着车壁,闭着眼轻抚额头。
“寻到了,小姐几日前便已入了盛都,白羽正跟着她。”同车的玄翼轻声回到。
仇酩轩嗯了一声,继续闭目养神。他这一路日夜精神紧绷。到了盛都城外,天子脚下,胆子再大的人也不敢轻易生事了,他总算可以稍稍放松,毕竟真正的敌人还没见到。
“这一路倒是没见世子担心小姐。”玄翼说着倒了碗水递给仇酩轩。
“她跟着我才是危险。”仇酩轩挥手示意玄翼放下碗。
谁料碗刚放下,马车骤停。碗顺势自桌案坠落。清脆一声,瓷片碎了一车底。
仇酩轩看着碎瓷片皱起眉头,不耐烦的朝车外问道:“又怎么了?”
“世子,有一女子混入了车马中,方才被我等缉拿。”侍从的声音自马车外传来。
“带上车来。”
“是!”
仇酩轩抬手揉了揉额头,还没入盛都,便已这样让人无法安生,盛都城里又会是怎样的水深火热。
安楚乐被几个动作粗鲁的侍卫推攘着上了马车。这次被抓她是一半意外一半故意。起初她只是想混入车队见王煜,可仇酩轩身旁高手如云,见王煜一面谈何容易,混入不过片刻便被侍卫发现。
安楚乐自幼跟随楚西侯习武,奈何三年前受了伤,功夫已是不如从前。但她身形灵活,拼一拼还是可以脱身的。
在脱身和被抓之间,她却选择了被抓。原因很简单,她即使匆忙之间见到了王煜也无法与王煜交谈。况且想要报仇,势必要依附权势。与其狼狈逃走不如赌一赌,看看仇酩轩这个树枝牢不牢靠。
车内只点了一盏灯,光线昏暗。安楚乐打量了一下面前坐姿懒散的男人。剑星眉目,乌发半束,额间垂落的几撮碎发完美的勾勒出精雕细琢般的面容。宽松的玄色锦袍被腰间鞶革紧束,宽肩细腰,却难掩健硕身姿。
“看什么看,跪下!”随着凶狠的声音一股力量落在安楚乐膝间,安楚乐猝不及防的跪倒在地。
这一跪刚好落在方才的瓷碗碎片上,碎瓷刺到膝盖,安楚乐低头微微皱眉。自打来了盛都,她好像就失去了呼疼喊痛的权利。纵使三年前背后中了刀,她也没有喊出一个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