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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见梁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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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群不知名的鸟在一望无际的庄稼地上空惶惑无定的飞着,好久好久,鸟群还在那块庄稼地上空。

    夕阳涂抹在大梁城魏国王宫的宫墙上,有些凋敝的王宫依然气势恢弘,让人看去几分落寞,几分不甘自弃的模样。

    63岁背略有些驼的孟轲,掸掸裤腿上的尘土,背着个蓝布行囊,步履沉重的埋头进了王城。

    魏王罃今天心情不错。新选进宫的宫女碧萝不但肤白胜雪,珠圆玉润,而且娇憨活泼,让魏王忽然就觉得自己年轻了许多。魏王屏退宫女侍卫,带碧萝到后花园游玩。见四周无了他人,宫女碧萝居然就有了些娇羞模样。“这妮子已懂风情了呢!”魏王得意的想,故意的让宫女碧萝走在前面,让自己的心旌随宫女碧萝袅娜的腰肢摇摆。

    这时候侍卫寻进后花园来,报告邹人孟轲来访,挡也挡不住。胡须花白的罃抓住宫女碧萝柔腻的手,摸了摸,然后想在那手背上轻拍一下,半空中又停住,径直就把手势改成同宫女碧萝告辞的意思,一脸似有若无的笑意,快步往会客大殿去。

    远远就望见面带饥色的孟轲在殿前回廊踱步。魏王就轻声吩咐侍卫传令弄一炖烂彘腿来会客殿。待侍卫走开两步了,又想起什么,命改换熟烂羊肉,大约魏王觉得孟轲年岁大了,脾胃衰退,彘腿太过油腻于消化不宜。

    孟轲望见那个正向自己走来的身着王服的人,就奇怪这个以长着猪脑子而著名的垂垂向老的男人,为什么会面带几分春色?孟轲双手长拱,说:“拜见大王。”魏王罃没有出声,抬手示意进殿说话。

    笑意一直没有从魏王罃的嘴角消失。坐在宽大檀木王椅上的魏王罃,望着老头孟轲几分谨慎几分老态的在对面椅子上落座,就生了几分怜惜几分疑惑。魏王罃不知道胸怀无用儒学的孟轲这么老了,还满世界乱跑干什么?于是随口问些一路风霜饥渴沿途见闻。孟轲一一作答。一边心想对面那个坐在王位的人,怎么就把商鞅放往秦国?商鞅带兵来犯,他儿子迎战之际,怎么就信了商鞅前来叙旧的鬼话?有带兵远来叙旧的吗?王族就都是这样些猪脑子,怎么立国怎么护民?

    说话间宫女端来大盘熟烂羊肉和几个馒头。孟轲也不客气,埋头大吃起来。魏王罃望着血色慢慢回到孟轲清瘦的脸颊,演化出几分满足,就开心无声笑了。望着孟轲用手巾擦拭了嘴,就朗声笑问:“老人家,你不远千里而来,是想带给我的国家什么利益吧?”

    孟轲神色和言辞同刚才相比显得有了更多高昂飞扬的成分,也笑对:“大王不要开口就说利益啊。如果世人都只追逐利益,那么小国进攻大国,臣子轼杀君王这样的危险局面都会自然出现,世界也就不得安宁了,一切大乱了。”魏王罃问:“那怎么办呢?”“大王讲求推崇仁义啊。人心向善,世界自然就秩序井然了。”孟轲回答。

    “老人家说的太好了。您就多住几日,寡人以后慢慢请教!今天您老人家旅途辛苦,早些安歇了吧。”魏王罃说。魏王罃早就饱听人们对无用儒学的讥讽。但是老者孟轲应该不是寻常儒者可比吧?魏王罃一开始是极认真听孟轲说教的。但见孟轲如此虚幻苍白的开头,魏王罃对儒学基本失去兴趣,觉得如其听孟轲老者胡扯,不若还同宫女碧萝去玩有意义。于是魏王罃急急的掐断了话题,把孟轲老者敷衍去宾客馆舍。

    宾客馆舍的被褥整洁。临窗一株高大枣树。夜晚临窗透过枣树看月亮,一定雅致。孟轲心情也就愉悦。孟轲靠在被褥上想:这个猪脑子魏王,虽然不聪明,但是知道尊重人,也虚怀若谷,通过这家伙让魏国由大治走向富强是有可能的。这样一想,孟轲情绪就更好了,他回想了一下同魏王罃的对话,就起身把对话内容做了记录。当然不免做了修饰用了曲笔。这记录就是日后的孟子梁惠王章句上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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