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钧在这之前,从威尼斯花园到封掉的新悦城、震悦娱.乐城,一直都没找到盛磊手上的这批货。
可王坤这事闹出来后,里面始终都没放人,时间越往下拖,盛磊越是心惊胆战。
顾钧恰好这时结了婚,成天一副蜜里调油、无暇顾及旁事的样子。
盛磊便想着趁机把这批货全处理掉。
这才给了吴队那边机会。
……
“我看下。”
顾钧手掌压在粗糙的沙子上,上身缓缓撑起,接过来。
枪膛是空的,已被拆了下来,他举起另一只手,放在当中一小块凹陷部分仔细比对。
他的手不断变换角度,指间还有些颤抖,眼神却很锐利,微微眯起眼,细看当中拉壳勾痕的宽度、抛壳挺的时位。
“是没大问题。”
想了想,他又说:“再拆一把。”
五四和仿五四在弹壳、弹头中区别较明显。
但现在看不了这些,只能看它的本身构造,击针头部、管内坡膛线膛之间的细微差别。
两个放在一起再一比对,宽度时位皆精准无误。
一连看了四五个,他缓缓点头,“可以。”
吴晓青伸手接过,一把把又装了回去。
顾钧累得不想再说话,太阳挺暖,懒洋洋地照在他身上,水珠都蒸发掉了,他伸手将衣服裤子套上,望了望面前的大海。
这里的海蔚蓝而辽阔,不像市区里的景点,海面上会飘着层绿色浒苔,还卷着乱七八糟的垃圾。
脏透了。
“有烟吗。”他忽而问。
“有点湿了。”吴晓青说完,从口袋里扔给他。
他接过来摸了摸,发现确实是湿的。
打火机也进了水,反复滑了几次,都点不出火。
顾钧索性也不抽了,头发干得差不多,歇了会儿,道:“撤吧。”
他这个状态压根没法开车,吴晓青将他那辆破旧的吉普车开到了信山半腰,夏天树木茂密,枝叶掩映,倒也停得隐蔽。
4700一路飞驰。
顾钧倚在后座,喝了些水,又休息半响,耳朵中的嗡嗡声小了许多。
他动了下喉咙,忽而道:“我七月中旬办婚礼。”
吴晓青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下,从前端的车内后视镜里瞥他一眼,声音抬高了些:“七月中旬?”
顾钧声音出奇的沙哑,“对,还有大半个月。”
“所以要抓紧了。”
“你真考虑清楚了?”吴晓青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劝道:“婚礼对女人来说可是一件大事,特别是那种小姑娘,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