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强大,他老是会在庄浅身上看到当年秦贺云的影子,压抑而沉静,一种很容易让人接受,却又很难让人忍受的奇妙个性。
人各有命,也许庄浅天生就薄命,只是可怜了她肚里未出生的孩子。
乔燃一声叹息,向乔焱道,“沈家已经在准备后事了,因为也算是早夭,所以并不准备大办,你若是想再见见她,那就在她出殡那天去看看吧。”
“这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的……”乔焱脑袋中嗡嗡作响,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脚步踉跄地离开了基地。
沈家此刻说是愁云惨淡乌烟瘴气都还是委婉的了。
白事一场连一场,沈雨巍莫名其妙在监狱里自杀,老爷子得到消息后气得一病不起;庄浅一尸两命,这样的惊天噩耗传回,不管好意的还是恶意的——大家都是要哭一哭的。
男主人却没给任何人哭丧的资格。
林淑现在都还记得,当天沈思安匆忙离开时的兴奋,与几小时后回到沈家时的绝望——他走在最前面,形容狼狈,身上的西装全是泥与灰,还有被烧焦的痕迹。
他后面有人抬着担架进来,担架上是一架烧焦的尸体。
林淑只是远远望了那尸体一眼,便再也控制不住,捂住嘴难受地痛哭起来。
她看到了,那尸体明显凸起的腹部。
那个还没来到世界就已经夭折的孩子,那个会笑眯眯听她叽叽喳喳的女人。
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了。
节哀顺变这种话,林淑听不进去,更不敢对面前浑身煞气的男人说,她只是觉得,命太苦了,身为女人,庄浅的命太苦了。
“全都给我滚出去哭!”
一片呜咽声中,沈思安狠狠砸了客厅的大花瓶,暴怒地冲着四周抽噎的人怒吼,“你们跟她毫无干系哭什么哭!全都给我滚!都给我滚出去!”
大厅内连饭桌都被盛怒中的男人砸翻在地。
胆小的亲眷被吓得尖叫,窜到外面躲躲藏藏了,一边还不忘扒着门框朝里面偷看,活像生怕落下自己似的;少数胆大的,想上前来劝慰几句,被男人狠戾的几脚踢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声痛呼。
渐渐的,大厅内没有闲杂人等了。
林淑不敢再哭,眼巴巴守在庄浅的尸体前,怎么也不肯离开。
和一庭见状,也默默地站到了一边,没有徒劳地苍白安慰,只是紧张地注意着客厅中央的男人。
很久,就在他以为男人不会开口的时候,沈思安却重重吐出两个字:
“厚葬。”
和一庭闻言一愣,觉得自己无形之中被敲了一闷棍。
厚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