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暴露给另外一个人有风险,不是害死自己就是害死别人,那又还强求什么?”
还强求什么,她说得轻描淡写,却每一个字都实打实敲打在男人心上。
“总之我没有做任何对你不好的事情。”良久,在他没有主动开口之后,庄浅还是解释了一句,尽管没什么说服力,却已经是她最大程度的让步了,“我愿意解释,是因为我重视咱们目前的关系。沈思安,我们都有自己的秘密,一旦这一层窗户纸捅破了,大概很多事情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好看。”
“你威胁我?”沈思安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眼中沉戾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般。
庄浅脱口而出,“我想你弄错了,是你一直在阴阳怪气闹脾气,我就是说再多你也不会消停,不如直接摆明利弊给你看。”
“是你在我们结婚的当口,大半夜地跟旧情人见面!我有说错吗?”
“你别血口喷人!”庄浅猛地瞪大了眼,料到是乔焱跟他说了些不好听的。
“我有没有血口喷人你自己心里清楚!若你要想跟旧情人死灰复燃,就别拿结婚当儿戏耍我!”沈思安对上她同样怒火难当的眼睛,沉声道,“庄浅,若你没打算跟我认真开始,就别拉着我一起跳进冰冷的坟墓。”
“一个相敬如‘冰’的老婆,我招之即来。”他说。
庄浅被他一通话训得活活愣了好几十秒,她直直瞪着他很久,像只方向感极差的委屈小动物,现在被他训得全然找不着北了,直到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冲入脑海,她才猛地回过神来,然后就是——
“滚去找你招之即来的老婆好了!”
她通红眼捡起病床上的喜帖,上百张喜帖随手全都砸向他,一张不剩地狠狠砸向他,然后用那种堪称扰民的声音跟他吼,“我怎么没认真了!我说要结婚我就是认真的!我要找个温柔体贴的老公也是招之即来!不需要堵这儿受你的鬼气!”
她气得直喘气,明显是真的怒极了。
沈思安闻言目光闪了闪,眸中剧烈波动的情绪被尽数敛下,喜帖被她砸得满床都是他也不介意,终于在她开始动手砸报刊、砸花瓶的时候,他伸出一只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沉声问:
“你说你是认真的,说嫁给我你是认真的,说没有想着别人也是认真的?”
庄浅瞪仇人一样瞪着他,眼睛鼻子都是红的,拼谁声音大似的,“我就是认真的!说嫁给你是认真的!也不会嫁给你还想着别人!”
沈思安敛下眸子沉默,似乎是在思量。
再抬眼跟她对视的时候,男人眼中笑意藏得很深,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看着她气鼓鼓的眼睛,和委屈得不成样子的一张脸,他还带着烟草味道的手指轻抬,蹭了蹭她冰凉的脸颊,声音带着别有意味的安抚与诱哄,“小浅,要是你没有想着别人,是真心想要跟我结婚,那你就证明给我看。”
“我不,”庄浅烦躁地推他的手,别开脸不想跟他蹭过来的脸靠太近,硬声道,“我不要什么鬼证明,都没有办法证明,你还要我怎么——”
她咕哝埋怨的话说道一半,戛然而止。
缓缓地,在病房内骤然的沉寂中,庄浅一点点将脸别过来,对上眼前满是期待的一双墨黑眼睛,猝不及防道,“沈思安,你该不会……是激我跟你表白吧?”
说完偏着脑袋仔细打量他。
男人眼神闪了闪,眸中那一点点名为‘期待’的情绪一瞬间消失于无形,最后他轻咳了两声欲盖弥彰,随即轻轻地翕动了一下嘴唇,优雅地从唇瓣中吐出两个字:
“放屁。”
庄浅闷着脑袋看他表情,直白地说,“你就是故意激我的。”
沈思安被自己口水呛了呛,几分无言的狼狈,他伸手狠掐了她脸蛋子一下,掐得她肉都泛红了,才狠狠说,“你少他妈转移话题,现在面临婚前不检点问题的人是你。”
庄浅扁扁嘴巴不想跟他说话了,觉得忒幼稚忒没意思。
沈思安偏要凑过脸瞧她,还用手指戳她的脸,“你现在不说话就是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