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先将双手轻轻挪出,然后圈至他的身后,再慢慢的,一只手环上他的肩胛,以防他可能有的反抗,而另一只手,军刀在掌心迅速出鞘——
下一刻,她突然狠狠一刀穿进他的背脊!
鲜血马上就溅了出来,比想象中流得多,庄浅觉得自己可能有点怕。
看到他一瞬间僵硬的表情,他搂着她腰际的双手猛地收紧,她心想自己果然是有点怕的。
可是很奇怪,她握着刀的手却半点都没有发抖,她甚至还担心他不够痛,所以故意加大了力道,好使得军刀插·进的程度更深,却聪明的不会让这一刀致命。
她现在很冷静,一点都没有意气用事,因为冷静,所以她绝不会让自己因为捅死一个人渣而做一辈子的牢。
有那么一瞬间,庄浅觉得自己很可怜,但瞬间之后,她又自己像个残忍的刽子手,能分分钟手起刀落取人性命。
“你跟秦围是一丘之貉。”庄浅看着沈思安,看着他眼中翻滚的情绪,看着他眼中的情绪迅速变化,从放松,到惊悸,再到最终的不可置信。
她缓缓将军刀从他后背抽·出,用那种最缓慢、最折磨人的力道,一点点抽-出,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沈思安,你骗我,算计我,我都无所谓,因为我也是这么活着的。”
“可是利用我最敬爱的人算计我,就必须要付出很痛的代价才可以,像现在这样。”
……
“思安!”
和一庭推开车门下来的时候,当即被眼前血淋淋的一幕吓得脚一软,踉跄着冲过来,一把狠狠拉开庄浅。
庄浅被他拉得摔坐在地上,捏着军刀轻快地笑。
☆、第061章
和一庭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条破围巾,捂住了沈思安背上的伤口,片刻的时间,那条青灰色的围巾就被浸染成暗红。
他看着坐在水滩内冷眼旁观的女人,怒不可遏,“庄浅,你他妈是疯了还是脑袋进水了!思安怎么对你的你眼瞎了看不到?谁是仇人谁是朋友的分不清楚!”
庄浅轻飘飘睨了和一庭一眼,眼巴巴看着他气得跳脚,半晌,她将目光收回来,把手中染血的军刀在水滩内涮了涮,直到刀锋重新恢复乌亮才收手。
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和泥浆。
仔细看的话,除了身上没有明显的刀伤与□□伤,她其实并不比谁好到哪里去,刚刚在墓园,秦围可没有半点怜香惜玉,除了没要她的命之外,他根本是恨不能将她往残了里弄,
现在她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脖子上明晃晃的青紫掐痕触目惊心。
和一庭恨不能跳上去再掐她两下,最好掐死她一了百了,却忌惮着她手上锋利的军刀,不敢轻举妄动。
“你让开。”沈思安终于说了今天的第二句话,声音沙哑到不像话。
他将和一庭推到一边。
和一庭以为自己听错了,“思安?”
沈思安将话重复了一遍,许是伤口疼,他说话声音都比平时轻,“我叫你让开。”
“思安,这女人就他妈脑子有毛病的——”和一庭指着庄浅还想大骂,咒骂声在注意到他不耐烦的眼神时戛然而止,最后不甘不愿地上了车。
雨还在下,却比之前小了一些,天际已经开始泛白,快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