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了半天,还是又绕回了原点。
“你怎么了?”靳正言见她脸色僵硬,问道。
庄浅语气焦急道,“别管我怎么了,你现在赶紧把程顺安弄回来,不管用什么办法,快点,不能让他留在沈家的势力范围。”
“你以为是送货物?想送就送想收回就收回的?”靳正言轻嗤,“我们检方办事也要讲规矩,总不能无凭无据……”
“凶手很可能就在沈家你够不够凭据!”庄浅打断了他的话,指尖狠狠点了点桌上名单,“紧挨着我父亲名字的就是‘沈雨巍’,这说明他当年在项目中地位与我父亲不相上下,这么多参与者都死了,你难道没有想过,其实凶手很可能就是这些名单中还活着的一个?为了某个我们暂时还不清楚的隐秘目的。”
“退一万步说,即便他不是这起连环自杀案的幕后黑手,沈雨巍位高权重,也绝对没有理由对一个小官员的死活如此费心——这只能说明,他在努力守着某个秘密,不让所有相关人士开口。”
靳正言脸色变了变,显然是认同了这种可能。
片刻,他却又丧气道,“如果真如你这么说的话,那即便我现在行动也晚了,他必定不会将程顺安交出来。”
“那倒不一定。”庄浅捡起桌上的名单,一点点仔细折叠好,抿了抿唇道,“你不是说后来沈思安接手了这件事吗,那就说明他们甥舅俩在这件事上发生了分歧,两人相互制衡之下,肯定不会这么快就动手的,我们还有时间将人弄出来。”
弄、弄出来?
靳正言立刻警惕,“你别乱来,昨晚擅闯医院能活着回来就是你走运了,你不知道医院外围有多少重兵……”
“行了,”庄浅烦躁地打断他的话,揉了揉还红肿着的右手腕,低声道,“我没那么蠢再去硬碰硬。”
她扁扁嘴道,“你放心,我现在手痛,即便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不会拉你下水的。况且昨晚的事也让我想明白了,女人嘛,体能上比不上男人也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拿自己的弱项跟人的强项比,这不是脑袋被猪拱了么,被打死也是活该,只是可怜了我的手,跟着我遭了罪……”
说着又自我怜惜地揉了揉手。
她说得实诚又形象,靳正言幽幽地看着她,倒是破天荒在心底默默为她点了个赞:确实像是脑袋被猪拱了的。
可偏偏狗屎运忒旺。
猪怎么不拱死这女人,他在心理恶毒地想。
“你在想什么?脸色好猥琐。”庄浅回过神来瞪着他。
靳正言一回神,对上她黑亮的眸子,莫名心虚地别开了眼睛,“没、没什么。”
语毕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觉得喉咙干巴巴的。
“那是我喝过的杯子。”庄浅古怪地瞄他一眼,“你的杯子在那儿,喏。”
她指了指满地的碎片与茶渍。
靳正言闻言陡地红了脸,手忙脚乱放下杯子,结果因为动作慌乱,无辜的杯子就这样被他推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你脸红什么?”
庄浅双手撑在腿上,好奇地凑过身去盯着他左右看,觉得这人脸红的点真奇怪。
☆、第056章
“你脸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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