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相信你,我们的孩子没了,你现在还让我相信你?”
她语气激烈,却俨然是可以压抑过的了。
乔焱颓然地松了手,眼中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
庄浅别过脸不去看他的表情,哑声道:“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一辈子都不想。”
我不想再见到你,一辈子都不想。
她这么说,心里就一定是这么想的,乔焱面若死灰,离开的脚步却怎么都迈不动。
最终是庄浅先走的,她收拾了东西,连出院手续都没有办理,就直接去看了庄曼。
……
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庄浅拿起对讲电话,母女俩人神情都很宁静。
庄曼眼神死死盯着她。
庄浅不知道自己哪个地方长得像秦贺云,能够这样长久的吸引住这个女人的视线,或许是眼睛,或许是鼻子,又或者哪里都不像,庄曼只是将她当成一个虚幻的慰藉品。
她低低叫了一声:“妈妈,”
庄曼一怔,似乎终于从她的话中回过神来,盯着她的目光渐渐开始转变,回应却依旧温柔:“小浅,你瘦了很多。”
庄浅哽声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死,爸爸?”
这么些天来,庄浅一直在想,如果当天她没有去送那套军装,秦贺云就不会死,庄曼也不会病情加重,她也就不会失去孩子,他们一家终于可以团聚,三代同堂。
可幸运永远都是别人的,她所有的运气,好像都在娇扈的童年被用光了。
庄曼安静地看着她,神情却并没有精神病人该有的恍惚,突然冷冷道:“你不配做他的女儿。”
庄浅与她对视。
庄曼恨恨地对她说:“我是为了成全他,他一定求过你,他一定求过你给他解脱的,可你不敢,他那么疼你,他对你那么好,你是他唯一的血脉,可你却什么都不敢替他做,你不配做他的女儿。”
“你不是成全,你是害了他!”
庄浅情绪失控,怒红眼大吼。
庄曼一瞬间却有些茫然,她昏昏然看着庄浅,然后开始紧张,害怕,开始呜咽辩驳:“我没有!我没有要害他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军舰上会有那么多白粉,我明明只放了一千克,我只是不想他整日忙碌……”
她猛地丢了电话,双手惊慌地扒着玻璃,急切地说:“小浅,小浅我都是为了你好,妈妈都是为了你,这样你爸爸就能常回家了,就可以陪着我们了,妈妈都是为了你!”
“你都是为了自己。”
庄浅踉跄着站起身,看着她慌忙使劲敲打着玻璃,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包括你对我好,也是为了你自己。你知不知道,我多想变成你这样子,用各种理由为自己开脱,用各种理由让自己心安理得,我多想变成你!”
庄曼又哭又敲玻璃。
“你好自为之,我不会再来看你一眼。”庄浅转身离去。
“小浅!”庄曼哽咽着泣不成声,疯狂敲打着玻璃。
警卫上前来制止,她大哭大闹,最终被制服,体力耗尽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