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问题得不到答案,问了也是白问。
譬如,他明知道,安千秉死去的时候,庄浅就在案发现场,甚至还与凶手有过争执,试图抢夺凶手的手枪,这才会在凶器上留下凌乱的指纹;
譬如,庄浅两次出现在案发现场,目的都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清理现场,替凶手有意掩饰罪证,只不过第二次没有来得及;
譬如,种种证据都表明,凶手是个女人,左撇子,枪法熟练,用nala的限量版指甲油,而庄浅一定与她当面打过照面,说不定还是旧相识。
但他知道这些推断不可能从她口中得到证实。
车子在庄浅市中区的公寓门口停下。
两人下了车,靳正言一直将她送到家门口,才把手里提着的一个袋子交给她,嘱咐道:“这是医生给你开的药,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庄浅接过:“谢谢。”
“你一个人住吗?”靳正言突然多问了一句:“我以为你还有别的家人。”
庄浅:“有的,我妈妈。她住在市郊疗养院,她有个,男朋友,我常去不,不太方便。”
男朋友?
靳正言觉得,她这种说法有点奇怪,问道:“你母亲身体不好?”
庄浅轻点了点头,明显不愿意多谈。
“你母亲跟你父亲感情好吗?我是说你亲生父亲。”他继续问。
“靳督察,”庄浅不悦地皱紧眉头:“你管的,太宽了。”
靳正言一顿,许是察觉到自己话中不妥,住了嘴致歉:“抱歉,职业病又犯了。”
庄浅笑了笑,觉得这人倒还人品不差,也不端着高级督察的架子,便客气道,“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靳正言:“我可以吗?”
庄浅:……
她原本只是句客气话来着。
靳正言看着她一下子呆住的表情,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轻咳了一声改口道:“咳,我突然想起局里还有点事,得赶紧回去。”
庄浅满眼松口气的模样。
靳正言终于憋不出,笑出了声。
“笑,什么?”
“没、没什么。”靳正言止住了笑,正色道,“我走了,有问题警方会联系你的。”
庄浅进屋。
结果靳正言刚一转身,就发现一个人影站在他的车旁。
庄曼不知道在那里站多久了。
“小浅?”看清楚门口的庄浅,她连忙步履急切地赶过来,紧张地拉着她的手,“我好担心你,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好了,别担心了。”庄浅抱了抱她。
“伯母您好,我是靳——”
“你滚。”庄曼倏地转过脸来,漂亮苍白的脸蛋上温柔不复,恨声道:“你是警察,警察都不是好人,你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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