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的怒气,对程思思的怒气。
真正熟悉庄浅的人其实都知道,她好面子,却对谁都是软和温吞,鲜少会与人结仇,更不会跟人撕破脸争吵,
如今因为程思思的事情,她自己送上门给人当笑话看。
庄浅想,自己原本全犯不着来管一个多年不往来的亲戚的破事儿,但庄曼求她令她无言以对。
可没想到这女孩自己就是个不把脸当脸用的,还连带着将她的脸也送上门给人家践踏,她就来气。
“程思思。”庄浅突然冷声叫了一句,音调不似平常的轻软,已然带上了怒气,
她手指朝着一旁笑得嚣张的男人一指:“我今天就最后问你一句,你是不是一定要贱到这份上,被一个能当你父亲的男人踩着玩儿,如果你回答是,那我就再也不管你,顺便将你的回答录下来给你门口的妈听,省得她再哭哭啼啼求我照看你。”
说完拔出录音笔,庄浅目光冷冷地盯着满面泪痕的程思思:“你要继续丢人是你自己的事,你亲妈都舍不下老脸才将你交给我,我更没义务替你擦屁股。”
程思思怨怼地瞪了她好久,又看看身边的‘男朋友’,却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庄浅看,连眼角都被舍给自己半点,一时悲气交加,竟然哇的一声大哭出来,捂着脸跑出了锦华。
庄浅这才松了一口气,收起录音笔,顾不上脚上的疼痛,转身大步追了出去。
外面,焦急等候的程母哭着拦住了女儿。
庄浅追出来,脸色依旧不好看,对着程思思,“你还年轻,现在正是学知识的时候,该努力向上自己创造未来,而不是愚蠢地将目光流连在那些垃圾身上!”
程思思哭红眼瞪着她:“我是愚蠢,我不要脸送上门给人睡,可你又算什么?你难道就清高了吗!”
她声音大而尖,带着某种累计已久的不忿,“真清高你会在婚后出轨?你会被表姐夫扫地出门?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话的样子,跟夜总会里出来的小姐一样,在那么多有钱男人面前唱大戏一般,一句话要转上几个调,你没见多少人的眼睛盯着你瞧,你没见到他们盯着你如狼似虎的眼神,你还是有结过婚的女人,你又要不要脸!”
“思思!”程母低头重斥了女儿一句,忌惮地看了眼对面庄浅,连连赔礼说:“小浅,思思年纪小,说话不知轻重,你别往心里去。”
庄浅瞬息万变的脸色最终归于沉寂。
她垂下眼睑看了眼程思思哭花的脸,小丫头青葱玉嫩,此刻哭得直抽泣,庄浅心道自己何苦费神跟个孩子较真,也觉得自己今天这一趟是浪费时间。
她伸手替程思思擦了擦眼泪,只声音低低地说:“思思,你瞧不起表姐,骂我装模作样不要脸,这些我都认。”
“但有句老话说得好,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庄浅抽回手,语气一扬:“今日之事今日死,别人给过我的,羞辱还是恩惠,我都记在脑子里,总会有一天,我会将这些恩仇都还回去——可你不是。”
“你不是,你是为了受辱而受辱,自我作践到让父母心疼,也只有父母会心疼,那些用钱砸你的男人不会。”
庄浅转身离开。
程思思双眼红肿,呆呆地看着庄浅转身走远,忍不住拉了拉母亲的手,哑声问:“妈,你说表姐,是不是哪里不一样了?”
程母叹了口气握紧女儿的手,跟着女儿一起抹眼泪,“她当然跟我们不一样了,你看她身上那套简单的装束,价值都是上万,抵得上咱们家1年的日常开销,听说她在你表姐夫家的公司做高管,钱多的花不完,她有些骄矜也是自然——”
程母难过地抱紧女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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