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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安脚步才踏上外间古朴的长廊,透过半掩的透风窗,就看到一张百无聊赖的清丽脸蛋,那脸蛋上表情有些呆滞,像是在走神。
他明显有片刻的吃惊,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脑海中又开始缠缠绵绵地缭绕出自己的名字,各种语调。
包间大门一推开,和一庭刚出来就看见他,他笑嘻嘻迎过来,一手哥俩好地搭上沈思安的肩膀,语调暧昧地说:“怎么,看上那妞儿了?是挺水灵的,尤其是那双白嫩长腿……”
他顺着沈思安的目光,看到了里间角落的庄浅,此时她正在小声跟身边一个助理说着什么。
沈思安收回了目光,面无表情,“家里临时出了点事所以来晚了,他们没等太久吧。”
“有钱赚,你就是让他们等上一个晚上,他们也得一个个尊你声爷。”和一庭笑得风流,目光瞥了一眼里间独自折腾水果的庄浅,又凑近沈思安耳边细说:“这妞我见过她几次,是新兴日报社的人,她才搞笑,每次露面都恨不得将自己裹起来藏好,胆子小得很,像只蠢兮兮的仓鼠,你瞧她局促叠着腿的动作,假装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她瞧呢,你要是喜欢……”
“没性趣。”沈思安不留情面地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推销,伸手顺了顺被他弄皱的衬衣,侧身进了包厢。
“也对,这种女人确实索然无味,作得很。”和一庭恨恨盯了里间庄浅一眼,不明白自己刚才怎么会说得这么津津有味。
活像她是个被人抢的香饽饽似的。
可也真是见鬼,那女人每次出面都是闷不吭声,也不跟人交谈,更不像别的助理一样互递名片,存在感几乎为零,可偏偏和一庭别人记不住,就将她那死作死作的蠢样子记住了——他甚至都没跟她正式说过一句话。
这样想想自己真有点像偷窥别人的变态。
靠之。
和一庭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随着沈思安进了包间。
结果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才真真是活见鬼。
“你说什么!”和一庭屁股才刚挨着沙发,听到沈思安的话,立马唰地一下站了起来。
他这位新上任没两天的顶头上司,这位跟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才刚从国家最恐怖监狱中出来的好公民,竟然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种充满爱心的话,仿佛一瞬间由衣冠禽兽变成了谦谦君子。
沈思安对他说:“我看林主编喝了不少酒,再看他现在口齿不清,怕是喝多了酒胃不好,你找个人替他挡挡酒吧,免得误了正事。”
多一本正经的语气,只除了那不正经的眼神。
说上面这番话的时候,沈思安恰好又状似不经意地看了包间角落的沙发一眼,视线正好落在一个毛茸茸耷拉着的脑袋上。
和一庭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中顿时重重‘卧槽’了一百次。
是那个见鬼的作女人。
她此刻正在死蠢死蠢地用叉子叉火龙果吃,完全无视周遭精英助理们看土包子一样的眼神。
和一庭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拖着沉重的步伐,一脸鬼畜精英范儿地朝‘助理区’走去,美其名曰:老子只是单纯奉命找个‘能喝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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