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发觉到了这群黑衣人的底细?”
似盘问又不是盘问。
周无缺虽然双腿不能行走,只能坐在轮椅里,但他那一身的兵戎之气早就化作了更加沉稳的贵气。白秋园能够感觉到他带来的那种压力。
而萧朗阳根本就是不信任地望着他,要不是周无缺还在,他肯定早就直接逼供了。
“原来如此啊。”听完了白秋园的话,周无缺说:“看来只是巧合。”
应宇已经为清池看诊过了,松了一口气,对周无缺两人说:“只是呼吸了一些迷药,过上半个时辰就该醒来了。”
只是他惯常万物不上心的脸庞上此时多了一抹思量之色。
“应先生?”周无缺发觉了。
应宇笑了笑:“没事。”
应宇又朝白秋园道:“多谢白世子搭救。”
白秋园面对长辈的时候,也是恭敬的。
萧朗阳不以为然地瞧了他一眼,心里那种危机感根本就没有消减下来,甚至他在这会儿还把周围荒废的寺庙都给搜索了一遍。自然就是恨得这群大胆的匪徒牙痒痒的。
当然,他们都不傻。
月魄可是医女,寻常的迷药怎么能够迷倒她?何况她身上还有七星蛊毒王防身。
如今七星蛊毒王虽然也还在月魄的身上?
倒更像是后面随意挂上去一样的。
萧朗阳又冷冷地瞥了白秋园一眼,他倒是脸皮厚,硬生生地也跟到了荣安王府
。
萧朗阳有些别扭地走进了荣安王府里。
*
香闺兰苑,神仙香销魂,帐中美人梦惊醒。
清池醒来,仿佛发觉自己失去了一小片的记忆。
她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水——”
声音有些轻,有些干哑,甚至带着一抹迟疑。于是才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熟悉的地方,荣安王府里的东萤阁西厢房卧室里。守在两边的丫鬟一听到清池的这声音,便惊喜地道:“姑娘醒了?”
便一个侍奉她喝水,另外一个出去东萤阁的正厅里禀告消息呢。
不一会儿,清池喝了几口水,稍感轻松下来,便听到了几人的脚步声急急而来,停留在西厢房的帐幔屏风外。
“月魄,你可醒了!可有哪里不妥?”这打头的,就是萧朗阳的。
“月魄姑娘,你若是没事那再好不过了。”这后面一道,轻松写意,笑里就流溢着桃花风流的声线,清池也就迟疑了一下,便认出来是白秋园了。
后边紧追着,是轮椅辗轧地面般引人注意的沉闷声音,轮椅上的周无缺倒是没有发话,推着他过来的西桑倒是问:“月魄姑娘,你今晚受惊了。”
清池略微走神了一下,这才想起她被劫一事,随着醒过来的时间越长,她脑子也变得越发清晰。在西桑关心的询问下,她冷静得不像是一个遇劫的少女般把经历过的一一说了出来,除了抹去了她认出那人是明清玉外。
白秋园的话和她的话对得上。
白秋园嘴角一抹自得的笑意,“说起来都是巧,听说公主要接月魄姑娘,我担心月魄姑娘,也就跟了上去,没想到还会遇上这事。”
清池就怕白秋园怕是和李叹他们做了什么计划,可惜不能在这会儿拆穿他,不然她之前在明清玉和李叹面前演的一出出戏岂不都是都白费了。
“月魄还要谢过白公子搭救。”
兰闺当中,少女的声线绵甜如米酒,又多了一分清冷之色,在这夏夜里徐徐的。
白秋园难得地怔了一下,随即那抹浪子般的不经心又带上了眼角底。
“今日月魄受惊了,好好歇息。”周无缺骤然道,然后又接着说:“白世子,请——”
白秋园和周无缺转身离去以后,就是还想继续和萧朗阳说几句话的他,也碍于男女大防、碍于清池身体,只得怜惜担忧地说了几句,反正话语之中对白秋园的忌惮很大,觉得这件事和他脱离不了关系。
清池都不知道他是边疆战争陶冶出来的敏感,还是对白秋园的那种不喜占了上风,误打误撞当中发觉到了什么。
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白秋园应该不是劫他的人。
至于他是不是和李叹他们合作了,那暂且不知。
却因清池出的这件事,一直修养了三天。
萧朗阳他们都像是惊弓之鸟,根本不允许她出门。
清池闲得无聊正在耳房里搓药丸子的时候,随侍的宫女忽然赶了过来道:“姑娘,北狄白世子求见。”
清池的手不得闲,于是这宫人便把白秋园的见贴打开了给他瞧,风流写意的一丛芍药花,楷书一侧题了一句“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淡金色的书笺,在日光下流光溢彩的美丽。正页便是白秋园求见她的言辞。
清池撇撇嘴,他怕是跟在李蓉蓉跟前失智了,搞这种玩意儿搞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