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这小姑娘都傻眼了,“月魄姑娘,可这……全都是极苦的!这药方?”
她可怜巴巴的望着清池。
清池望了她一眼,“听话,去吧。”
小姑娘恁地不肯,可被眼神一瞧,心里就软和和的,甚至就连白秋园的美色都叫忘了,傻傻地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白秋园说:“没想到月魄姑娘也会这般糊弄人家。”
他花枝招展地笑,笑得不远处的女孩子们又闹腾了起来。
清池道:“我不如白公子也。”
白秋园叹了一口气:“姑娘身上的刺还是真多。”
过了一下,她忙了起来,他倒是看了一眼天色,原来他已经在这儿待了一个多时辰了,“看来今天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不送。”
白秋园瞧着她忙活,站了一下,似乎有些踌躇,这倒是难得,他是真的还有什么想要和清池说说。
清池忙里瞧他,“白公子……?”
白秋园不是那种好心人,甚至也乐得看戏,可是这会儿见她忙得鬓角微乱,嗓音微干,倒也生出了几分的怜意。
罢了罢了。
反正他今天来都来了。
也就提醒一下吧。
其实他心里头也觉得,即便是自己不提醒,李蓉蓉应当也在她身上占不了便宜。毕竟,连他和她对招都是有来有往的,只不过若是那位玉真公主就难说了。
白秋园桃花眼微暗,嘴角微挑,不过到底会有他一场好戏瞧瞧。
“月魄姑娘,应当会有贵人要见你。”
正提笔写药方的清池在听到了他的这席话以后,字迹乱了一下,好在她马上又勾画清楚了。
把这张药方交给了病人。
她这才对白秋园说:“多谢公子提醒。”只是有些颇不以为然的态度,显然根本就没有当一回事。
白秋园皱了一下眉,再次道:“月魄姑娘,我可不是和你说笑话!”
他手里的折扇收束了起来。
清池微微抬手整理了一下鬓角的发丝,难得地给了他一个笑脸。
“好,我记住公子的话了。”
可你分明就是没当成一回事,白秋园气恼。罢了!“白某告辞!”
白秋园以为自己是一个很难装的人了,事实上,在清池面前他也的确是如此,可是每每和她对话总是要被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清池再次抬眼,白秋园人就已经不见了。
马车也是。
她回想着白秋园的话,约莫地猜到到,白秋园提醒的话里,那位是谁。想来如今盛京当中李蓉蓉就最为玉真公主所看好,甚至在玉真公主不在金仙观而在公主府里的这段日子,备受宠渥。
不过,他怎么会这么好心地提醒她?
夕阳漫天洒落在榕树下,周围的瓦楞都铺上了美丽的霞色时分,清池也是开始收摊准备回去了。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开始变得热闹的街道忽然奇异地安静了下来,接着是马蹄声声敲响在青石板上,一驾豪华带有皇家徽记的马车来到了这落魄的街道里,车身上一只展翅飞翔的描金凤凰和那驭马的豪奴也一并地闯入了清池的眼睛里边。
马车向榕树下这边驶来的时候,那膘肥高大的五花马呼着鼻息,脚蹄倒真的是慢了下来。
“吁——”随着那豪奴的鞭打,也就彻底地停留在了原地。
豪奴下车的时候,周围的街坊们也纷纷地把目光凝聚在那低垂的帷幕车帘上。只见从上边走下了一个窈窕的美人,约莫二十左右,笑盈盈着酒窝,她踩着这豪奴下了马车,然后走到了清池的医摊边。
如今东街的街坊们早就已经习惯了,若是贵人过来这下贱之地,必定就是来找月魄姑娘的。
清池低垂着腰身,正在收拾医箱,这公主府的人过来时,她才略微地瞧了一眼。
美人风姿楚楚,含笑地问:“可是月魄姑娘,奴是公主府遣来请月魄姑娘一见。”
清池看着眼前这个美人,再熟悉不过她是谁了。
鲤儿。
公主身边的宫人,当然同时也是宁司君身边的眼线。
“公主府……?”清池迟疑地问,面上倒是保持了难得的惊诧。
鲤儿温柔解惑:“是玉真公主殿下,荣安亲王的胞妹,我家公主听说了月魄姑娘常常为百姓义诊,十分欣赏您,今日又念了起来,所以命奴婢请姑娘到府上一聚。”
她瞧了瞧收起来的医摊,笑容就更加真切了,“月魄姑娘不是这会儿正巧收摊,正好走一趟公主府。”
她抬眸看清池,见她之前稍微有些惊讶,这会儿听了她的话,就沉稳了下来。鲤儿暗自赞许,不亏是道君的师侄,应宇真人的弟子,风度果然不同常人。
“月魄姑娘觉得呢?”
事实上,清池根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何况玉真公主是那样的一个性子,若是她今天不去,恐怕明日还会命人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