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设下的这个引子。她没有理会。
“你知道吗?现在学校地管理明显比以前严多了!早上排队上课要走正步,喝军歌!每天军务处专门派人守在路边检查!”我振作精神,继续说道:“而且军容风纪的检查非常苛刻,瞧瞧我这个头,就是因为头发不过关,被迫剪的。”我取下军帽,毫不掩饰的指着自己的光头。
她停住了脚步:“现在的这个校长怎么样?”虽然她看着我的头,问的却是另一件事。
“嗯”我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问,我却不想说出自己的真实看法:“才刚来还不太了解。”
“哦。”她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的低下头。
连这么标新立异地光头都无法吸引她的目光。一种挫败感涌上心头,她到底在忧心什么?我出神地望着她萧索的背影。
“咯嚓!”轻微的脆响唤回我的思绪。
一张枯败的落叶被她踩在脚下。倾刻间化作无数的碎片
没想到,她会带我到这里。
只有在这里,夜风才能没有阻隔,无拘无束的吹;只有在这里,才会给人以开阔空旷的视野;只有在这里,才能找到城市中没有的那种山野的气息!
齐腰深地野草依旧是一处密,一处疏,毫无次序。只是在夜风的肆虐下,勉强的倒向一个方向。除了呼呼的风声,这里更是昆虫和小动物地天堂。无数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妙的旋律,使我忍不住想要拔开草丛,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神奇地动物。却又怕窜出危险的猛兽
我站在土堤边,听着风声,听着虫喝。望着这茫茫的夜色,一颗心就像被重新淘过了一般,忘却了烦恼
阮红晴应该和我有一样的感受吧,她略向前探着身子,微闭双眼在月光下,她神情是那样的陶醉,甚至连她的秀发被风吹拂到我的脸上,她都浑然不知。
我不自觉的捉住一根发丝,感觉有些硬,有些粗糙记得她在学校时,头发还没这么长!短短二个多月的时间,竟然已达后背“白发三千丈,缘愁是个长!”脑海中突然冒出这样一个诗句,我心情黯然,在这两个月间,在她身上发生太多太多的事了真希望眼前的这个景象能持续得久些
手被猛的一扯,待我反应过来时,只剩下一截断发。
阮红晴蹲在地上,瞪着我。
“对对不起!我”我忙向她道歉。
她没有发作,也没有理会,双手拂了拂身旁的杂草,毫不犹豫的坐了下去。紧接着,她的整个身体缓缓向后倒,最后竟然躺在了这干涸的黄土地上
我惊讶得合不拢嘴,她只穿着t恤和短裤,裸露的肌肤与布满硬土块的地面接触该有多难受啊!然而,她却再次闭上了双眼,神情变得十分安然
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我忽的忆起自己曾在这里所说的话刹那间,我好像捕捉到她的一点心思。
在她的身旁,我轻轻的躺下,风声小了,虫鸣声强了,在这一切大自然的声音之中,我似乎听到了阮红晴急促而有规律的心跳,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想要忘却心中的烦恼吗?我的眼前是璀璨的星光,曾经有个女孩问我哪一颗是牵牛星,哪一颗是织女星。也曾经有个女孩说,让我和她成为好朋友!是啊!这里有着重要的回忆!
我略微侧身:她粗而长的双眉,挺拔的鼻梁,饱满的额头那么恰到好处的集合在她光洁的脸上,朦胧的月光为沉静的她增添了几份清丽脱俗
也许她感觉到了什么,迅速睁开双眼。我避无可避,与她过于明亮的目光在咫尺的距离相遇。
她皱起眉头,双手撑地,想要坐起。
“阮红晴,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我忽然大声说道。
她一愣。
“上次你往我嘴里撒土,我还记着啦。”说完,我手一扬。
她躲避不及,连声咳嗽。
“刚才那是利息,现在才是你欠我的债。”我摆出架式,手中其实空空如也。但阮红晴反应很快,二话不说,一大把尘土就扔了过来。
“好哇,旧债未还,你又欠新债!”我故意气愤的说道,再度发动反击。
于是,我与她都被灰蒙蒙的尘雾笼罩,阮红晴的出手一次比一次重,似乎在发泄着什么,细小的沙砾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痛
终于,我抵受不住,停了手。
而她没有继续追击。
我俩互相对视着。
“哈哈哈”我指着她,放声大笑:“我现在知道什么叫做灰头土脸了!”
“你以为你又能好看到哪里去吗?”她冷冷的说道,脸上浮现出难得的笑容。但她很快又将它隐藏。
“喂,阮红晴!”我也止住了笑,意味深长的说道:“说真的,你笑的时候很好看。”
她微微一震,似乎明白了我的用意愣了片刻,她站起身来,拍去身上的尘土。
风依旧鸣咽,夜幕则越发深沉
“我我该走了!”阮红晴呆呆的望着来时的路,声音十分的柔和。
“我送你回家吧。”不知为何,我脱口而出。
她猛然回过头,眼眸中射出异样的光芒:“学校不是管理严了吗?你难道不怕纠察?”她既没说‘不’,也没说‘行’,只是竭力平缓的问道,却难掩那一丝激动。
“纠察都怕我!”我淡淡的一笑。
若是在平时,她一定又会批评一番。但这次,她什么也没说,慢慢的朝前走去
我和她还是沉默的走着,只是在这沉默中隐隐有一种默契,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到最后,我还是没有获得答案。我想,她也不会告诉我。但我想让她知道,不管有再大的困难,她不是在孤身作战!即使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我和她仍是好朋友!
我,一直坚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