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蝉刚反驳了一句,突然间像是想明白了什么。
她虽然性子大大咧咧,但也不是个傻子。
“方玉娟,是你陷害我!”
方玉娟却摇着头,一脸无辜地说道:“林姐,你胡说什么啊,这件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抓错了药,又藏了采购簿遮掩,做什么要赖到我头上?”
“林姐,错了就是错了,你在这里狗急跳墙乱咬人又有什么用?”
秦凌晗看着方玉娟演戏,冷笑了一声,说道:“是不是乱咬,你马上就能知道了。”
“你什么意思?”方玉娟看着秦凌晗的双眸,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秦凌晗似笑非笑地看向她,说道:“你不会以为,藏起医馆的采购簿就万无一失了吧?此事只需去将昨日的掌柜的请来,一问便知。”
方玉娟闻言,面色顿时就苍白了起来。
郑奇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传来,说道:“我去,我去,我熟悉定州城,而且教程快!”
说着便一溜烟没影儿了。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药铺的掌柜便被郑奇一路拖着来。
这个掌柜的,城里认识他的人也不少。
秦凌晗指了指林秋蝉和方玉娟,问掌柜道:“昨日是不是她们二人来你的铺子里采购药材?”
掌柜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
“那你还记得,她们昨日采购的药材里面,有没有‘附子’?”
掌柜的想了想,说道:“一开始是没有的。不过……”
他话锋一转,伸手一指方玉娟。
方玉娟此刻正想从人群中悄悄溜走呢,被掌柜的一指,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她。
方玉娟的整个身子顿时就僵住了。
“她走出去以后,又折回来,和我说韦先生调制新药方,需要一些‘附子’,我就给她了。”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目露了然之色。
秦凌晗冷冷看着方玉娟说道:“你还想狡辩吗?‘附子’的价格不便宜,我相信你不会舍得直接扔了的。你若是还不承认,我便只能上报官府,请求衙役搜屋了,到时候证据确凿,谁也救不了你!”
最后一句话,秦凌晗的语气格外严厉,宛如当头棒喝,重重击打在方玉娟的心头,击碎了方玉娟最后的心理防线。
方玉娟跪在地上,说道:“我……我不是有意要害人的,我只是,只是想弄走路她而已……”
“你……”林秋蝉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方玉娟。
方玉娟抬起头,满脸恨意地说道:“你和韦先生举报我偷换药材,断了我的财路,你该死!”
“林秋蝉,你该死!”方玉娟像是疯了一样,扑向林秋蝉,想要掐她。
然而林秋蝉的身体素质又岂是一般人能比的。
在林秋蝉眼里,方玉娟的动作极慢。
她只是微微侧了一下身子,随即一巴掌落在了方玉娟的脸颊上,直接将她抽倒在地上。
方玉娟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嘴里满是咸腥味。
一张口,便狠狠吐了一口血。
“卑鄙。”林秋蝉唾弃地说道。
众人也用鄙夷的目光看着方玉娟。
这个时候,韦泾也看诊回来了,看到门口这么大的动静,蹙起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秦凌晗将经过简单讲了一遍。
韦泾看向方玉娟,也是满脸的嫌恶。
他先是替患者把了脉,免费开了一个调理的方子,随即对方玉娟说道:“上次的事情,我已经放你一马了,没想到你变本加厉,还要加害别人。你这样的人,我这个医馆容不下你。”
方玉娟在众人不齿的目光中,灰溜溜地离开了医馆。
今日这么一闹,以后别的铺子,谁还敢用方玉娟,就连物资队,都不敢让自己的队伍里面进入一条毒蛇。
方玉娟在定州城,是注定过不下去了,秦凌晗也就没有再管她。
韦泾看着林秋蝉,一脸严肃地说道:“此事虽然是他故意陷害,但是你也有疏忽大意的地方。为人医者,细致是最重要的。今日的定州币,我就不发给你了,回去好好反思一下。”
随即,又看了秦凌晗一眼,说道:“以后出这种事情,第一时间找人叫我回来,别什么事情都自己往外冲。‘附子’的外形比较有特点,哪怕煎成药渣也好辨认,但若是别的药材呢?”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辨认不出来,就只会对今天的事情火上浇油?”
“年轻人做事总是这么浮躁。”
这事儿完全是韦泾多虑了,不过秦凌晗知道韦泾对年轻人的偏见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消散,就懒得解释了。
这么一闹,已经到了傍晚,眼下也没什么看诊的人,韦泾便放她们二人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秦凌晗问起林秋蝉和方玉娟之间的事情。
林秋蝉说道:“之前她采购的时候,在采购簿上作假,将一些昂贵的药材替换成便宜的药材,然后再将这些药材倒卖,赚差价。我发现了以后,就告诉韦先生了。”
“不过她哭得凄惨,说自己在天灾中,失去了相公,一个人带着孩子,若是事情揭发,她在定州城就在再也找不到工作,过不下去了,到时候母子二人只有死路一条,不如一头撞死在医馆。”
“她以死相挟,又再三保证不会再犯错,韦先生动了恻隐之心,就将她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