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离去,陈绎心又特地去了一趟牢房,没做什么,就是告诉景芝华一个,他可能还不知道的消息,“明日是我和阿花的结契大典。”
陈绎心一身红衣,满脸喜色,根本不用再多佐证,就让景芝华相信了这话。
他自从确定陈绎心只是绑架了他要赎金,不要他的命,他便渐渐淡定下来,盘膝席地而坐,面无表情,不知想什么,更不知他想明白了没有。
“也是你从牢房里离开的时候。”
陈绎心说着面上的微笑稍稍淡去,如果不是顾忌太多,他还真想杀了景芝华,可不仅仅是因为景芝华的背叛,景芝华的存在时刻提醒着他过去几乎相当于背叛闻人离的百年时光。
这种膈应的感觉,在他知道真相之后,就起了杀念,而且是越来越强烈的杀念。
景芝华抬眸看陈绎心,却不知道他能开口说什么,被关押的这一个月,他修为全无,除了不用吃饭,他的作息几乎和凡人没有区别。
好些年没做过梦的他,连续数次梦到他初入玉鼎宗的时候,梦到他第一次见陈绎心的时候,身着白衣,性子却不冷淡,陈绎心的言谈举止充斥着鲜活的情感。
尤其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有区别于外人的温柔。
他对他很好,在知道他不是他的阿花前,他一直对他很好,修炼的资源充足,任何问题有问必答,甚至用“未婚妻”的名义为他获取一些必要的庇护。
“什么时候知道你不是我的阿花?”陈绎心低眸和景芝华对视,他问了这话,就表示他已经知道景芝华并不是在测神子身份时,知道他并非他所护所寻之人。。
“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陈绎心从景芝华微微缩紧的瞳孔里,已经确定了这一事实。
“在我筑基之后,”景芝华眼帘微微盖下,然后了回了话,事到如今,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的确更早之前知道他并非陈绎心所寻之人。
正是因为这份恐慌,才让他那个时候的歹念一瞬放大,然后不可收拾。
那些好不是对他的好,一旦陈绎心知道,他就会被抛弃。这是怕也是恨,而他作为神子,只有他抛弃陈绎心,哪能是陈绎心抛弃他。
“筑基,那就是你十八岁的时候了。”
陈绎心说着轻轻颔首,如此他才算想通了,他被算计其实是周琰和景芝华谋算了十来年的时间,而且还是在他绝对信任景芝华和周琰的时候,开始设计他的。
景芝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可他的沉默就相当于认了。
“是周琰?”陈绎心又接着问道。
“是,”景芝华点点头,鼻尖嗅到一点淡淡的馨香,疑似是陈绎心身上的气味儿,他下意识又仔细地闻了闻,他身形微微一晃,却似看到陈绎心弯下腰扶住了他,再将他抱了起来,就他初入玉鼎宗时一样。
“绎心……”他轻唤一句,眸中的情绪更是迷离。
“还有什么想告诉我的,继续说。”陈绎心的声音愈发温和了些,可其实他并没有去碰景芝华,不仅没碰,还略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他被景芝华那声轻唤恶心到了。
“周琰告诉我,他是从师伯那里知道的,但我觉得不是,师伯我是看着他封神闭关的,周琰身边偶尔出没的灰衣人,不会是师伯。”
“灰衣人?”陈绎心紧接着疑惑了一句。
“灰衣人给我们的药,让我放到你日常沐浴的池子里的。”
景芝华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甚至脸颊上浮现了些许的绯色,他近距离地看着陈绎心,心跳的速度不断加快,然后一歪头就要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