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打断了,“没什么可是的,救命之恩,涌泉相报。你现在一无所有,只能以身相许了。”
“你不讲理!”
“嗯,不讲理,我讲理做什么,又不是那等子酸腐秀才。”
他何尝不知道她心里没他,但那又如何,既然招惹了他,他又哪能轻易的任她离去。天长日久的在一起,他用自己的命来疼她宠她,总会守的云开见月明的。王宝钏都能苦守寒窑十年,他还能不如个娘们儿?
回去之后又是一通的兵荒马乱,老太太齐嬷嬷齐齐抹着眼泪拉着她的小手喜极而泣,就是江松都拉着她的衣角眼巴巴的瞅着她。
虽然历了惊魂一夜,娇娇手中那两颗“玉玲珑”却是全须全尾的带了回来,趁江鹤去拿药,还献宝的举给老太太几人看。这么没心没肺,老太太无语扶额。齐嬷嬷诺诺了嘴儿道:“丫头,这可不是什么玉玲珑,不过是野蒜苗罢了…”
娇娇:“……”
江鹤回来后娇娇收起了没心没肺,也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望着一旁虎视眈眈的大胡子,她头疼无比,总觉得是掉进狼窝里出不去了。绞尽脑汁的想着有什么可以化解目前的困境,却沮丧的发现,这次她好像真的无路可走了。
娇娇的左脚虽然被江鹤及时的把骨头给正了回来,却是损伤过重,不走路时走转右转都没事,一走路就钻心的疼。
卫想给留了药草,说是要每日熬汤泡脚,左脚就是不疼也最好不要吃力着地,不然会落下老毛病的。
江鹤阻住了端着木桶要给娇娇送过去的齐嬷嬷,淡淡的道:“嬷嬷去忙吧,我来。”
齐嬷嬷好笑的睨了他一眼,从善如流的把木桶递给他。“去罢去罢,可要给丫头泡好了啊。”
江鹤进屋的时候,娇娇正仰面躺在呆呆的望着房顶花色还鲜艳的承尘,两条细长的腿儿悠悠的晃在炕沿上。
虽是稚龄少女,那身条儿却是妖娆有致。屋子里烧着炕,还笼着火盆,她只着一件薄薄的海棠红斜襟罗衫,衣领有些松散,露出里面鹅黄色的肚兜小边儿。就那样风姿绰约的躺在炕上,像一条初化成人形的小蛇儿,勾的人只想扑过去欺负的她嘤嘤的哭……
江鹤莫名的难受,浑身的血液都往下面游走而去.
娇娇正在出神,然后就觉得有双粗糙宽大的手把自己的罗袜给剥了,她吃力的抬起脑袋去看,就见那个可恶的大胡子把玩着自己一双白玉无瑕的小脚,还含笑望着她用那粗硬的胡子在那小脚跟挽起裤腿的小腿上点着。那眼神幽暗深邃,冒着幽幽的绿光,好似要吃人一样。
气的拿脚就踹,把那可恶的脸儿踹到天边儿上去才好。
江鹤这才收手,把那小脚丫子放进盛满墨绿药汤的木桶里,蹲下身去把自己的龌龊心思藏起,省得吓着这不通人事儿的小娇娇。坏笑道:“怎么就这样嫩呢,就连脚都跟水儿做的似得,稍稍一碰都要化了似得。看,都红了呢。”
娇娇红着眼圈凶巴巴的瞪他,人家却是完全不理的。终是气馁,有气无力的嗫喏道:“大哥,你别这样,娇娇害怕。”
小猫似的舔着舌头对他撒娇,心都要化了,骨头都要酥了。
站起身来把湿漉漉的双手随意的在身上擦了擦,就捧住了那张娇娇艳艳的小脸蛋。叼住那张红艳艳的小嘴就亲了一口,坏笑道:“下次再喊大哥,我还亲。还喊不喊了?”
娇娇呆愣愣的望着他,终是败下阵来。他平日里正儿八经的时候她就是手下败将,这人变得无赖不要脸了,她更加不是对手了。只恨她怎么就看走眼,还把他当成好人来的呢。
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她如今无依无靠的,可不是就要忍气吞声的。以前她只是对父皇的死伤心难过,可是今日在山洞的一梦,她突然惊醒,她的父皇死了,那尸首呢。
作为一个亡国皇帝,还是被自己的大臣篡权的,是不是就跟她在梦里见到的那样,被人割下了头颅然后随意丢弃。被风吹,被雨淋,被人踩,被……虫子咬。
还有她母后所葬的太陵,一个前朝皇室的祖坟。祁燧那个叛臣哪里能容。
只要一想就是万箭锥心的疼。
她要活着,要好好的活着。不只是听父皇的话。她还要找到他的尸首,把母后的尸首从那风雨飘摇的太陵迁出来。然后给他们找一处山清水秀清清静静的世外桃源。
江鹤见她前一刻还跟磨着爪子要挠人的小野猫似得,下一瞬却暗淡了脸色,小鹿似的眸子里盛满了痛苦与伤感。
他有些讪讪的,复又蹲下去给她轻柔的按着脚心,顿了顿,道:“娇娇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是太喜爱你才□□,你别怕,我们还像原来一样。”
娇娇苦笑,哪里能像原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