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少年和他的姐姐在我们进去后也跟着进来,黑暗中,他抱歉的对我们笑笑,像是为自己提供了如此环境不良的交通工具表示歉意。
少年默念了几句,没多久,我就有一种漂浮感,这种脚踩不到实地的感觉并不陌生,我凝神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有过同样的经历。
漂浮感没维持多久,在死人类终于抵御不住寒冷打了一个喷嚏后,我就感觉脚踩到了实地。
奇怪得是从雾团中出来,我们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客厅,死人类吸吸鼻子,问少年:“这是府上?”
少年微笑颔首。
我和死人类立刻毫不客气的四下打量,这家居布置跟我们第一次夜探时看到的并无多大区别,仍然是平凡普通的居室。
“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吧。”年轻女子从厨房泡好茶出来打个手势,他弟弟翻译给我们听。
死人类如获至宝,立刻接过牛饮一大杯。
我对于除了鲜血以外的液体向来没多大兴趣,只是微笑的对她摇头告诉她我不冷。
那少年常年在雾中待养成了习惯,也仅仅不忍违背姐姐的好意,接过茶杯握在手中。
闲聊了一会儿,从少年口中得知凤凰族小公主化成人形时是个矮矮的带婴儿肥的小姑娘,死人类有点忍俊不住,“飞得起来吗?”
少年也有点困惑:“奇怪她变成原形时明明线条修长光亮四射的,怎么化身成人就圆圆球一个?”
这两个难兄难弟一般就此感慨了会儿聊斋艳女现实版的神话破灭。
我看他俩一见投机的一个反复确认对方有无看错,一个一口咬定他的审美观不会出错,实在忍不住想拖着他们去动物园看看文弱青年版的虎精和钟楼怪人版的孔雀王,但那里浩劫刚过,实在不适宜再舔新乱,只好含恨打消念头。
死人类和少年聊得熟了,话题自然而然引到少年的姐姐从事的工作上,死人类语中颇有“本是良家子,奈何入贼窝?”的感慨。
我暗叹,死人类比我说话还直,就不怕得罪了爱姐心切的好弟弟,凭空招来一团雾丢他去西伯利亚冻死他。
不想少年却毫无世俗的道德观念,死人类的问题只是让他意外的眨眼,“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姐虽不是个中精英,但职业无分贵贱,她凭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有什么不对?”
死人类无语的倒在沙发上,虽然行事离奇古怪,但这小子骨子里是个道德家,你看他什么都敢乱丢就是不丢警察就知道了,挣扎了一会儿,他还是开口劝说,“毕竟不是受人称道的职业,你姐一介弱质,做这个彷佛不太好。”
少年正待辩驳,一直微笑的喝着茶,读死人类和少年唇语的女子却出人意料的安抚的按了按弟弟的手,微笑的飞快打了几个手势,我只觉得她的笑容和手势说不出的优雅,可惜我看不懂,用我信佛的母亲的话来描述,可以概括的说此手势和笑容大有禅意。
“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死人类喃喃的念给我听,我不禁想起捷克有句同样含义的名言,“大贼绞死小贼”。
死人类苦笑着摇头,显然他并不认同,但一时三刻也无从辩驳起。
那女子见我会心微笑,死人类虽然不满但也未出口驳斥,安静的拿着杯子去厨房续热水。
少年对于死人类的沉默显然有辩论胜利的成就感,因此略带得意的抬高了下巴。
为维护面子,死人类只得扯开话题,问起他们一家在我们住的同一栋大楼住了没多久就搬离的原因。
我已知是风无痕的缘故,她的大名在黑道上绝对有坚壁清野的功效。
少年可能是觉得刚才他姐姐的职业被美化的太过,不好意思再说明业界有此克星,因此只是简单的说风水不好。
我笑,看看时间不早,跟姐弟俩道了别,拉着半信半疑(努力判断道士和风水师是不是同行)的死人类瞬移回去了公司。
☆、逃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