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孟瑾瑜到西江上任之后,才发现这里的确已经是一个烂摊子了。西江本就是一个多灾之地,上一任的巡按不顾百姓生计,只一味苛扣朝廷拨下的赈银,从中贪墨,百姓们却是流离失所,日子过得极其艰辛。
孟瑾瑜到了西江之后,正是黄河泛滥,水灾过后不久,不少农田、村庄都被洪水淹没了。孟瑾瑜顾不得休息,安排好了各项事务,便到了灾情最严重的蓟北,呆在那里,帮百姓们重建家园。
蓟北是西江最大的一个辖城,因临黄河最近,是以这一次黄河决堤,蓟北的影响最大。孟瑾瑜来到蓟北,只见满目疮痍,百姓们刚刚从洪灾中回过神来,他们没有了家园,有的甚至失去了亲人,年迈的老人蜷缩在角落里,年幼的孩子衣不蔽体,哭着在人群中找自己的爹娘,就算是些年轻体壮的青年人,这个时候也都是个个神情委顿,望着残破的家园,不知如何是好……
孟瑾瑜心中生起一股哀凉,从前他呆在将军府里,虽然也在史书典籍上读到过这样的场景,可那毕竟离他的生活太遥远,第一次这样直面相对,是震撼,也是痛心,这些百姓生活在最底层,是那样的艰辛,所求也不过就是过上安定平稳的日子罢了。
嘉和郡主生辰到了,虽说并不打算大肆操办,不过她到底是贵妃之尊,因此皇上便命人准备了一场生辰宴,就摆在秋鸿苑中。生辰宴规模虽不大,不过也算热闹,宫里边的几位太妃们也都差人送了礼过来,太后更是亲自到了秋鸿苑,算是给贵妃极大的面子了。嘉和郡主不由有些得意,前月皇后生辰的时候,似乎太后也并没有到场的吧……
后宫妃嫔不多,不过世家贵族的夫人小姐们来得倒是不少,大家说说笑笑,主要还是恭维奉承贵妃,一时间秋鸿苑里欢声笑语,甚是热闹。
“皇后娘娘驾到!”听到皇后来了,贵妃的笑意敛了敛,她不喜欢皇后,她甚至觉得如果没有明玫,那么现在坐上皇后位置的应当是她!心里虽不喜欢,可是表面上的客气与和平却还是要维持的。贵妃露出一个虚假的微笑,迎上前去福了一福,说:“我小小的寿宴,怎么惊扰了皇后,您也来了?”
“妹妹哪里话,你的生辰,我应当来贺。”明玫气度大方,周围的夫人小姐们见了她,也都纷纷行礼。
太后在一旁说道:“好了,这寿宴也快开始了,玫儿,嘉和你们快些坐下吧。”待到众人都入座后,宫里的戏班子也上了台,唱起了今儿贵妃亲点的戏来。
太后挥了挥手,朝身旁宫人低声道:“去趟勤政殿让皇上过来,就说是哀家的意思,贵妃做寿,他不管怎样,总是要过来出现一下的。”
赵云彻正在勤政殿里歇息,先前范全也已经提醒过他,今天是贵妃娘娘的生辰,是不是该要过去看一看。赵云彻心知范全说的不错,不过对这个平日里嚣张傲慢的表妹实在是有些头疼,是以想着能拖一会儿便是一会儿吧,打算等晚些时候再过去的。
这时候太后宫里的人来了,说是太后传话过来,说是寿宴已经开始了,来客不少,让皇上务必往秋鸿苑去一趟。赵云彻心道这是躲不过去了,早去晚去都是去,大不了一会儿再找个借口开溜吧。
赵云彻带着范全往秋鸿苑走去,七月的午后烈日当空,才没走几步,赵云彻便觉得自己身上的衣袍都要湿透了。范全说,皇上何必非要自己走过去,派轿辇过来便是了。赵云彻却是不喜欢乘轿辇的,平日里已经成日呆在这宫里鲜少走动,要是连这么一点点路还要传轿辇,他真是怕自己的筋骨都要退化了。
只是这天气,步行实在是炎热得很!前面便是凌波池,赵云彻吩咐范全:“去,给朕绞个湿帕子过来洗把脸。”
范全刚走过去,赵云彻便看到凌波池边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玉?”赵云彻忙走过去,果然正是小玉坐在池边掬水洗脸,她的袖子轻轻挽起,白皙的手臂上还有点点水珠滴落下来。
“你怎么在这儿?”本来要去秋鸿苑,赵云彻心中正烦着,却没想到突然在这里遇到了明玉,不禁又惊又喜。
明玉抹了一把脸,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赵云彻,赶忙站起身来想要行礼,却没想到,一站起来,衣裙的下摆却曳到了水中,一下子都湿了。
赵云彻瞧见了,极是自然地帮明玉将衣裙从水里捞出来,拧了拧干,说:“瞧你,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明玉红了红脸,从赵云彻手中拿过自己的衣裙,说:“今天姐姐派人传话让我进宫来拿她为昭蓉嫂嫂准备的小衣服,可是我刚才去凤仪宫,宫人们却说姐姐不在。”明玉刚从凤仪宫出来,本想着既然姐姐不在,她就改日再来,正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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