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明玉,那日我话中多有冒犯,你别往心里去。”这一回,徐昭蓉是真心诚意地向明玉道歉。
“我早忘了你说了什么了!”明玉笑了笑,“我愿意交你这个朋友,你呢?”
徐昭蓉想了想,虽然她与沈蓝双一向交好,但只要不涉及到孟瑾瑜,她觉得明玉实在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便扬了扬马鞭道:“好,我交你这个朋友。”
这情形倒让一旁的明睿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朝徐昭然问道:“昭然兄,这是什么情况?”
徐昭然哈哈笑道:“这大概就是不打不相识吧!”
沈蓝双住进了孟府,最高兴的自然是孟老太太。沈蓝双本就乖巧、孝顺,再加上同孟家的这一层渊源,府里上下都不敢轻慢她不说,就连孟夫人也是每日过去嘘寒问暖。
孟瑾瑜却仍旧如常,每天不是在自己屋子里读兵书、做学问,便是去校尉场练习骑射,平日功夫一点儿都没有落下。每日去祖母那里请安的时候,他也会遇见沈蓝双,便会闲话家常,问上几句在府里住的还算习惯之类的话,此外也便没有更多的了。
孟老夫人的寿辰转眼将至,虽然孟良栋仍在北疆打仗,但是依着孟夫人的意思,这寿辰还是要热热闹闹地办了。老夫人不管这些,就全权交给孟夫人一手操办了。
世家夫人是最喜欢办筵席的,一是因为她们平日里的生活本就无趣,借着办办筵席感觉自己充实了起来,忙忙碌碌为的也是热闹一场;二是因为世家贵妇们可以借着筵席的由头聚在一起,说说聊聊,讲讲近来京城里各家的事情,打听打听自己想知道的八卦消息,对大家都是一桩颇有乐趣之事。是以,孟夫人操办起老夫人的寿辰之后,便给一些平日里有来往的世家夫人都发了请帖,接了帖子应邀前来的人也是不少。
这一天晚上,孟府中张灯结彩,寿宴的场所摆在了孟府的湖心亭中。老夫人穿着喜庆的衣衫坐在正中,一些前来贺寿的夫人、小姐则坐在一旁。虽这阵仗比不上宫里的华贵,孟老夫人也一再交代一切从简,但平日里孟家来往的亲朋好友还是不少,是以总是有些排场的。
孟夫人坐在老夫人的左侧作陪,右侧则是沈蓝双,这意思大概是再明显不过的了。沈琰夫妇来了之后,瞧见侄女儿面色红润,看起来心情甚好,知道她在孟家定是过得不错,便也放心了。
上完了菜,宫里也来了人。传旨太监说皇上得知今日是孟老夫人寿辰,是以特赐一柄龙头杖给老夫人作为寿礼,已显天子对孟家的恩宠。
孟老夫人受宠若惊,赶忙跪下谢恩。传旨太监又说,圣上知道孟将军在边关苦战,十分辛劳,望孟老夫人在家中保重身体,朝廷自不会薄待孟家。
送走了宫里的差人,座中各人也将自己准备的寿礼拿了出来。有的是难得的绸缎布料,有的是玉器珍宝,孟老夫人也是有眼界的人,这些东西虽都好,只是在她看来却未免俗气了些。孟夫人知道老夫人并不喜欢这些东西,她准备的寿礼是一本自己手抄的佛经,为老夫人祝祷福寿安康。待到孟瑾瑜,他走上前去,递上了几本泛黄的古籍,孟老夫人看去,竟是失传已久的陈崇老先生的著作。孟老夫人当年也是饱读诗书的名门闺秀,对陈崇老先生一直推崇备至,房中更是收藏了许多他的著作。只是《偶然集》和《山水笔记》这两本却是一直残缺,如今竟没想到孟瑾瑜为她找了来。孟老夫人不由高兴起来,问道:“瑾瑜,这两本书如此难得,你是到何处去寻来的?”孟瑾瑜回道:“祖母心念之物,孙儿自是会想尽办法去找寻,孙儿一位朋友正巧与陈崇老先生的弟子有些交情,是以孙儿请他代为引见,这才求得了这两部残本。”
陈崇是前朝的学问大家,虽然他学识甚高,可是为人脾气古怪,所收弟子也都是同他一个性子,孟瑾瑜虽说的轻描淡写,但孟老夫人相信,这两本书定是得来不易的。
“好好好,到底是你孝顺,知道祖母的心头好。来来来,快些起来吧。”
“蓝双也祝老太太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沈蓝双走到座前,站在孟瑾瑜的身旁,递上一只锦盒。孟老夫人打开来瞧,只见锦盒中是一双锦缎面的鞋子,鞋面上绣了大大小小许多个“寿”字。沈蓝双道:“老太太,这是一双百寿鞋,这鞋面上的一百个寿字是蓝双的祝愿,祝老太太福寿安康。”
沈蓝双这一件礼物,一席话,将孟老夫人哄得心花怒放,她收起锦鞋,朝沈蓝双道:“怪不得我瞧你这几日总是躲在房里不知是在做什么,原来是在忙着给我这个老太婆准备寿礼呢!好好,真是个好孩子,快过来坐在祖母身边。”蓝双依言,笑盈盈地坐了过去。
酒过三巡,孟瑾瑜身边的随从过来在他耳边悄悄说,府门外面有人找他。
孟瑾瑜心道:这时候,会是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