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清凉的树荫洒在墓碑上。
这种感觉,李稠并不想体会第二次。
这样的长生不老,可能没有人想经历,怪不得世外高人会远远避开红尘,与高山与松柏为伴,至少百年之后,陪伴着他的风景并没有什么变化,没有相聚也就没有分离。
在宫天雪身边呆了二十多年,已经大大超出了李稠的计划,他本来想着,到十五六岁的时候,宫天雪若是见到了心仪的女孩,便主持让他们成亲,反正普通人也差不多这年龄成亲生子。但又过了十多年,李稠还是没有从宫天雪身边离开,这时候他就发现了,他的处境很危险,有重蹈覆辙的危险。
要跑路,必须要跑路。
不过片刻之间,两人在心中都是思绪万千,转过许多念头。
李稠重新拿定主意,他实在是不想再拖下去,迟则生变。
“你的……香膏还有剩下的么?”李稠抬起手来,按住了宫天雪放在他衣服里的那只手,干巴巴地说道。
宫天雪瞳孔微缩,李稠这是在……“色。诱”?理亏了就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想要蒙混过去吗?没那么容易!
“我还想要……一点。”李稠垂下眼睛,轻轻碰了碰宫天雪的嘴唇。
明明只是蜻蜓点水的动作,在宫天雪那里却无异于天雷勾动地火,他猛地扑上李稠的身体,狂热地抚摸着他,亲吻着他,毫无章法地吮。遍两片薄唇,连舌头也伸进去搜刮着微凉上颚的蜜。液。
你这样逃避的行为不对。李稠心中有个声音说,但他闭上了眼睛,不去听那个声音。宫天雪这次没有了香膏的帮助,心里又更急切一些,就着未干的内侧便蹭了进去,李稠闷哼一声,腰肢酸软地依靠在他怀里,额头抵着他肩膀。
明明没有了香膏,李稠却想抱一抱宫天雪,迎合他的动作,是什么起了润。滑作用?难道是……对,一定是香膏的药效还没完全失去,李稠这样想着,很快,一波一波的快..感颠簸上来,让他忘了自己在想什么。
好像越是想逃避,越是知道他们一定会分开,对欢。爱的依赖就越强烈,甚至能够从技巧生疏的冲。撞中体会到快乐?难道放纵也能减轻负罪感?
李稠不愿承认,让他承认什么都行,但是让他承认自己疯了,而且还在当街和宫天雪一起发疯并且乐在其中,绝对不行。
羞。耻和对失控行为的恼火令李稠不愿意把头抬起来,在颠簸中他的心脏也越跳越快,仿佛有无名之火就快要冒出来,李稠一口咬住宫天雪的肩膀。
宫天雪顿了顿,更加卖力地耕耘起来,从来没有哪个晚上像今晚一样奇妙,周遭的景物仿佛都掉进了注满月光的海里,虚幻而不真实,只有手中紧紧握住的腰身才是实实在在的。
两人各想各的,竟不约而同达到巅峰,深深地契合进彼此的感官深处。
随着一阵舒服的颤。抖,闭塞的经脉被真气冲开,灵识仿佛更进一步,探寻着彼此身体里的奥秘,在曲折的感知中前进,冲开块垒,直达到灵肉合一的空明境界。
两人都没想到,会在因缘巧合之下进入高层次的双修状态!
淡淡的月华逐渐形成一层如有实质的薄纱,将两人笼罩其中,肌肤从表层开始变成半透明的,淡蓝色的血脉隐约可见,真气游走交汇处银光大盛,甚至连身体相接处也透出丝丝银光,温暖而充满生命力的力量沿着经脉流淌起来,如潺潺小溪,汇成河流,再归束至丹田气海,不过转瞬之间,两人的修为都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而一缕浅蓝色的微光,自宫天雪腹部升起,仿佛受到了某种吸引,越游越快,倏然钻进李稠体内,李稠低哼一声,从血脉到指尖都感受到那一波令灵魂震颤的至高愉悦,多年前被宫天雪无意中吸走的一缕本命真气,又重新回归了李稠体内。
月华逐渐散去,两人身上的光也被尽数吸收了,淤积已久的毒素形成一层发臭的污泥排出体外。
李稠只觉全身浸透在温暖的泉水之中,精神抖擞地睁开眼睛,一时间如宝镜乍开,竟能将夜晚暗沉的街角看得犹如白昼一般通明,远处摇曳的酒棋边一行细小如蝇的落款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修为不仅提升了,而且,还比以前更强了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