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门缝里透进来一溜光,将李护法腰背的纤韧轮廓微微勾勒出来,暗影落在他脸上,看不清楚表情,宫天雪却没来由心里一紧。
本来就是要气死李护法么……
现在竟然还担心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宫天雪,你好歹也是辰天教教主,不说让你杀人如麻,一点小屁屁事你都纠结,你还能不能行了?
宫天雪心思既定,双手迅速解开腰带,将亵衣弄得松松垮垮,又捋散了一头乌发,这才撩开床帐,慢悠悠地下了床。
宫天雪身上无一处不好看,一双玉雕似的纤足踩在暗色地板上,轻盈得没有一点声音,走过半个房间,来到李护法身后。
李护法放下方匣,便觉一股熟悉的气息自身后袭来,他立即转身格挡,却被宫天雪随手拨开,一把掐住他的腰,带进自己怀里。
挑不出一丝瑕疵的美貌盈满视野,李护法微怔。
就在李护法发呆的时候,宫天雪的目光也在他脸上逡巡,近距离观察过李护法的表情之后,宫天雪皱起了眉头。
“你这是什么眼神?”宫天雪捏在李护法腰里的手用上力气,“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我。”
对,近距离观察过了,宫天雪才确定下来,刚才那令他心塞的一瞥,并不是错觉,李护法那张惯常面瘫的脸上,两只漆黑如墨的眼睛,此刻却像是浸透了冰水,结成层层冰片,从里到外都透着寒气儿。
他家李护法,明明是在意他的,可是却别扭到看着他宠爱别人,还给体贴地给他带上门。
这种别扭和体贴,根本没人想要,想着刺激李护法一下的宫天雪,这时候胸口憋着一口气出不来:“你有什么不满,说出来啊!”
李护法似乎被宫天雪突然的恼火给叫回了神,垂下眼睛,一层薄薄的睫毛敛住眼睛里的情绪。
他的目光停在宫天雪赤。裸的脚上。
在宫天雪意外甚至有点小高兴的目光注视中,李护法蹲下。身,拇指触碰到宫天雪的脚踝。
宫天雪只觉得一晚上的精神创伤都被紧贴着皮肤的手掌传来的温热所熨帖。
望着李护法驯顺低垂的肩背,微微弓起的腰身,想到他一向都是这样温柔而耐心地照顾着自己,心里眼里只有自己,宫天雪又觉得是不是太无理取闹了。
然而不这么做,李护法永远不会走出过去两人的关系定位——李护法想永远把他当儿子宠着,他还不想认这个爹呢。
就像现在这样,看他光着脚,也要第一时间冲过来给他穿鞋。
……不对。
宫天雪意识到,李护法并不是要给他穿鞋。
李护法只是摸了一下他的脚踝,然后站起身,取出擦剑的白布,拭去拇指上的液体。
一块暗红色的血迹,随着白布的摊开,而展现在宫天雪眼前。
这是……
宫天雪眯起了眼睛。
李护法声音平淡,就像一贯的那样:“教主,那位公子只是普通人,禁不起折腾,不要玩得太过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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