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人互揭疮疤,彼此诋毁,一路说说笑笑
这之间谈到张初五中的毒,苏落排除了野鲜不花等人之后,把目标锁定在周祖成身上,最近府里密防,戒备森严,能在张初五去给她熬粥的空当投毒,必须是在府里来去自如的人。
“可是,你为何怀疑周先生呢?”谷梁鸿的意思,周祖成不仅仅是管家,更是自己的朋友,但他相信苏落的聪慧,知道她不会无的放矢的乱猜疑人。
苏落就把那次和春好去偷听他抚琴,又被郑氏等人捉奸,后来还遭遇了锦衣卫,自己崴了脚被他救治的事说了一遍,等她离开谷梁鸿的书房出来,在大门口被人施用迷药,后来努力打开耳识,隐隐听到周祖成和董竹音的对话,也才明白他们两个私通,自己也因此才几次想提醒谷梁鸿,却被他喝止。
“这个混蛋!”谷梁鸿气冲牛斗,不料想自己最信任的人竟然是这种禽兽,害得苏落差点出事。
“他在你身边隐藏这么久,并非等闲之人,对付他必须使用巧计。”苏落早已有了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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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初五中毒已经三天,此事除了谷梁鸿、苏落和春好,再无别人知道,谷梁鸿的卧房在府里算是重地,不用挂着闲人免进的牌子也没人敢进,这消息才能得以完好的封锁。
第四天,卧房里终于传来春好的哭声,并且是嚎啕大哭,边哭边喊:“姑娘,你不能死!”
苏落平躺在床上,脸色灰白,抚摸着春好的脑袋,气若游丝道:“老爷出去找解药了,你去把管家周先生叫来,我有话交代。”
春好点头跑出去,片刻后周祖成随她走了进来,先警觉的环顾房间内,谷梁鸿不在,张初五依靠在胡床上好像正在打盹,苏落躺在床上痛苦异常。
“少奶奶!”周祖成奔去“你这是怎么了?”
苏落抚着心口咳嗽几声,看着周祖成伸出手来,周祖成愣了下,然后过去扶起她,并把她靠在自己肩头,这样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苏落眼睛都睁不开,费力的叙述:“几天前,我去老爷房里拿一本书,看见桌子上有新沏好的茶就喝了一杯,之后就这样了,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没有看出是什么病,这不,老爷又出去找名医了,恐怕我是活不成了,请你来是想给你道歉,我平时对你说话太刻薄,其实我就是爱开玩笑,你别当真,在谷梁世家,除了老爷就先生你对我最好,所以,我想临死前给你说个清楚,你能原谅我吗?”
昏黄的烛火映着苏落灰白的一张脸,她瘦弱的身子投影在枕前那扇寒塘秋月的挡风小屏风上,大眼空洞无光,秀眉微微蹙起,檀口轻开,似一枚褪色的樱桃。
周祖成没有慈悲心,但不乏怜香惜玉情,劝慰苏落几句,毕竟知道这个小女子平素就诡计多端,不敢轻易显露什么。
苏落瞟了他一眼,眼泪扑簌簌落下,哽咽道:“我好像不行了,麻烦你替我转告大叔,这世上除了舅舅他对我最好,那种好是可以舍弃生命的好,是可以赴汤蹈火眉头都不皱的好。”
周祖成心道,我也能,只恨你不给我机会,他闪着一双桃花眼,手非常自然的按在苏落的脉处,无论脸色还是脉相,都只说明一件事,苏落的生命正如一枚落叶,迅疾滑向终止点,他突然就怕了,把苏落放在床上道:“你等等,我有枚丹药,是一个世外高人所赠,也许能救你。”
他说完跑回自己的住处,拿了解药匆匆返回,一粒白色的蚕豆大小的药丸,就想放入苏落的口中,珠帘轻挑,谷梁鸿走了进来,道:“祖成,还是我来吧。”
男女授受不亲,周祖成无可奈何,自己和苏落还是主仆之分,唯有把药丸交给谷梁鸿,然后也并不离开,杵在那里看着,谷梁鸿道:“祖成,麻烦你吩咐厨房去烧一碗蜜汁姜汤来,我在街上走了一天,寒透肌理了。”
周祖成偷偷瞄一眼苏落,唯有告退而去。
他刚一离开,谷梁鸿立即奔到张初五身边,她不是在睡觉,而是在昏迷,把药丸给她喂下,等周祖成烧了蜜汁姜汤回来,张初五已经活蹦乱跳的接了过去,伺候谷梁鸿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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