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一直不同意我继续读书,会这么阻拦我也不是不可能。”
被误会的人大都着急上火,尤其这人还是谭稷明。
“合着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一无所不用其极的自私小人?就当你说的是真的,我他妈兜这一大圈子暗地里使绊子就为了害你上不了学和我闹分手?”他气得额上青筋突起:“还是你早就有此打算,借机把真心话都说了出来?我他妈早就看出来了,你丫就不成心我和在一块儿,见天儿的用这些烂芝麻的事儿和我闹,分就分吧,我离了你不能活不成,爷早被你烦透了,都他妈滚蛋!”
他气得无处发泄,抬脚朝汽车脑袋猛踹一脚,那骇人的警报便哗啦啦一直响。
项林珠咬着牙床,压制住喉头翻滚的疼痛,抬脚便走了。
像无数个往常一样,内心叛逆着他的言语,行动却符合他的期望。
她虽对男女之情不通透,却也不至于这般不通透。谭稷明说的那些话,她其实是明白的,且依谭稷明的性格,做不出背地里阻碍她的事儿,他的不满不爽不乐意从来都是当面发泄,不会拐个弯儿去干那些小心眼的事。
但项林珠也有一直以来都介怀的顾虑。从前躲着他的好,一是看不见他的好,二是怕人说她攀龙附凤。后来在一起时那般小心翼翼,也是怕人说她攀高枝走捷径。
俩人在一起后,看似受人艳羡,其实没有一个人真心实意看好他们这段感情。
那日聚会,白杨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张祈雨从旁的眼色和动作她都看在眼里。吃饭到一半,程书颖追着谭稷明出来说的那番话,她也一字不落全听了进去。
后来路之悦的言语攻击、符钱的表面和平,甚至吉纲和徐慧丽视她心机繁复的眼神,她都记在心里。
谈一场不顾忌他人眼光的恋爱不符合大众现实,更不是项林珠这种性格的姑娘能干出来的事儿。
在电梯里碰见吉纲的那天,她反将他一军,问他那么喜欢和人比较是不是源于自卑,那看似气场强大的对白其实并不代表她自己就多么自信,尤其是和谭稷明这段感情,竭力避开所有误会,却还是被人误会。
她那颗孤傲的自尊心早因为和他在一起,而被洗刷掉一层又一层的皮,虽然看不见,却是很疼的。
她走在路上,斑驳的树影照向地面,落在她身上,似被切割的整体。她听见身后的男人叫了她一声,但她没停下脚步。接着又听见叫她的第二声,她依然不为所动。
终于身后没人再叫她,却响起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沉稳有力而紧迫。
她便莫名随着那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越走越快,似要逃离这个地方,不知是和他较劲还是和自己较劲。
但是下一刻,在那棵凤凰树下,身后的男人擒住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掰了过去。
面对着面,谭稷明猛然低头去啃她嘴巴,她紧咬牙关撑住不让,他加大力道,她仍是不屈不挠,他便覆着柔软的唇瓣翻覆吞噬,泻火似的,直往那朱唇咬出滚血的牙印。
她疼得皱眉,却不吱声,偏头往一旁躲了去。
谭稷明终于抬起下巴,对视她铁骨铮铮的眼神,又往那泛红的眼皮子亲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