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那水很凉,滑过喉咙竟凉出一丝疼感。
“我也穷,可我不这样。”
声音涩涩的,气息不太稳当。
谭稷明立即挨着她坐下,揽她的肩进怀里:“怪我不会说话,又让你不高兴了不是。你当然和她不一样,你勤劳自强,从不占人便宜,更不要说伸手跟人要钱了,怎么能和她一样呢。”
“不过这东西有时候也不能分太清,人与人之间要事事都分那么清就没劲了。”
她说:“你别拐着弯训我,我可没有事事都分得清楚。你请我吃饭送我礼物,还有像今天这样非要换成卧铺的事,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分清楚。只是她的做法太过分了,张口问人要钱,再有钱也填不满的,那就是个无底洞。”
“挺明白啊。”他垂眼看着她笑,“那怎么我送你衣服、给你钻石,你看都不看一眼通通拒绝。”
“你那些太多了,我用着有负罪感。”
“负罪感?”这词儿倒新鲜,“一不偷二不抢,哪来的负罪感?”
她想了想:“大概是因为白捡来的太容易,心里总是不踏实。”
“白捡来的?”谭稷明不知该气还是该笑,“那都是爷辛辛苦苦挣来的,你去白捡一个试试。”
她说:“我知道你挣钱辛苦,但我还是学生用那些不合适,以后上班赚钱了再说吧。”
他揉她的头:“有我在你赚什么钱。”
项林珠以沉默结束了这番谈话,因为这是个死结。
她深知个人理想和谭稷明的传统概念互相矛盾,却毫无办法解决这种矛盾。
谭稷明没错,赚钱养家养媳妇儿能有什么错。项林珠也没错,独立自主有梦想是挺好的事儿。
遗憾的是那时的二人不知退让,相似的通透机灵,相似的固执倔强,解决矛盾的方式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回避矛盾。
转眼年已过完,大地回春,加上地方靠南,天气越来越暖和。
项林珠还没开课,和谭稷明在一起的时间比年前多了很多,却也不是成天腻在一起。一来谭稷明要上班,二来她本不是闲散之人,愣是不顾谭稷明反对找了份家教工作。
谭稷明拗不过她,却怀着不满。他生活作风懒散,但吹毛求疵,比如分明是他自己把袜子往沙发上乱丢,却极嫌弃地皱眉指使项林珠收拾,再比如他喝完茶的水杯随意搁在茶几上,头天晚上项林珠因为教课回的晚了,没顾上洗涮,隔天早上醒来他便又要发脾气。
“你要不干那什么家教,家里能这么乱?”
“你要是能勤快些,家里也不会这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