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头发出痛苦的压抑,哭了出来。
我用手背抹掉灰色肮脏的泪水,好困,好饿,好孤单,六十年,六十年我都没有跟一个人说一句话,别说说话,连人长什么样子,我都快要忘记了。
好想死,好想死,可是我压根死不成,几十年时光,我用尽了一切办法自寻死路,从高树上跳下来,在水里潜伏半天,在树上扎根绳子企图吊颈自杀。
可这一切都只是突然,没死成。
其实最有效的办法,是试图饿死自己,但我更害怕的,如果我失去意识,变成行尸走肉死不成,那可怎么办?
死不能,活不能。
曜文,我该怎么办。
渐渐地,我哭累了,索性闭上眼睛,困难地睡着了。
☆、系统
等我醒来,世界变得不一样了,到处都只是光芒,刺眼得我好半天没法睁开眼。
我愕然,站起身,发现身上的虚弱没了,竟然很有力气。
我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情不自禁流泪,兴奋地颤抖呢喃:“我,我死了?”太久没说话,我能感觉到喉咙都是干涩得能吓坏自己。
却这时候有一把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想得倒美,那边世界少说还有五百年时间等着你过呢。”
我瞳孔颤动,赶紧四处张望,久违的人类声音,以至于我都没法留意他说了什么,只是一味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这个人。
我赶紧手掌擦擦肮脏的衣服,声音都是沙哑的。“谁,能出来吗,我,我不会伤害你,别怕……”摸到衣服里还有一块硬梆梆的巧克力。
这是我半年前找到的,我吃了不填饱,还会恶心,也就没吃了。
我掏出那块巧克力眼神空洞地呢喃:“你出来吧,我这儿有巧克力,很好吃的,虽然摆了不少年份了……”
那人却说话了:“行了,我没有肉体,出不来,你就把你的破巧克力扔了吧。”
我耳朵都红了,嗯一声,没舍得扔,塞回去裤袋,拍拍,保证还在,沙哑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沉默许久,才暗叹口气,似有似无只说:“看来这几十年,受了不少苦头。”
我沉默,苦头对我来说,只是个名词而已,不重要了,苦头吃多了,人只会麻木而已。
那人直接说:“不浪费时间了,我介绍一下自己,我是世界管理委员会管理员,编号A1457935,编号太长,你可以直接喊我系统。这里是梦空间,你们这个世界的中转站,身处这里的你,只是你的意识而已,你的肉体还在那个世界里。”
我渐渐恢复平静,大概明白了,难免失望,语气露出些微的淡漠:“你意思,我只是睡着了?”换做其他人,空欢喜一场也绝对高兴不起来。
系统紧接说:“你也不用绝望,我们的责任是让该灭绝的世界灭绝,该存活的世界存活,我找你自然是因为你的世界发生偏差,需要纠正。”
我吞吞口水:“难不成,是那边要灭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