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雪薇道:“我想请你看一封手迹。”
现在,在纸上写东西的人并不多。
大多数人都会通过电脑或者其他设备来解决,既快捷又方便存储。
可是,如果你是想隐藏某种秘密,除了装在脑子里,纸张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有时候网络安全的风险远比纸张要高得多。
当然,我也清楚,像这样的手迹对我来说,一般就是麻烦的开始。
我并不怕麻烦,但至少要弄清楚是为谁才会惹来麻烦。
“看很简单,可是如果你们还想要我帮你们做点别的事情。”
我刻意压重咬字的口音,继续说道:“至少你得先告诉我,你的老板是谁?”
肖雪薇笑道:“我也很想知道是谁,可装这份手迹的信封上的署名偏偏是你。”
“我?”
肖雪薇道:“对,是你,罗落易。当然,这并排除还有第二个人也叫这个名字的,信封是四天前的早上塞进我家门缝里的,里面除了这份手迹,还有另外两张打印出来的纸,一张上面写着一个保险箱的密码,另一张上面写着要我做的事。”
“我们认识?”
肖雪薇道:“不,不认识,所以这也是我纳闷的地方。”
“一个我从来不认识的人,为什么会要我把原本就是他的东西送给他自己呢?而且就连怎么能找到你,上面都写得很清楚。”
“保险箱的主人是谁?”我接着问道。
肖雪薇道:“我不知道,但能确定的是,他一个很有能量的人。”
“除了这样的人,谁也不可能在药商银行不留下名字就可以开一个保险箱。”
说着,她又强调道:“我说的是不留名字,并不是伪造或者冒用一个名字。你知道,去年刚刚出台了新的法案,如果能量不够大,根本没办法做到这一点,更何况里面足足有十个亿。所以也不是我大方,你就当是花自己的钱好了。”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
我不知道药商银行是个什么样的银行,也不知道她说的那个法案。
但她的意思我听懂了,我还有些好奇,问道:“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们?”
肖雪薇苦笑道:“遇到这样的事情,如果我还想活下去,根本没有选择。”
“那张纸呢?”
肖雪薇道:“你说的是哪一个?手迹吗?在我身上。”
“写着他们要你做的事的那封信。”
“我烧了,他们在那张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阅后即烧。”
“你倒是听话。”我有些讽刺的说道。
如果那张纸还在,我或许可以等记忆慢慢恢复之后,从里面看出些端倪。
肖雪薇苦笑道:“我没有办法不听话,我只是一个生活在底层的女人。”
说到这里时,她打开浴室门,将一套全新的衣服放在浴缸旁的椅子上,看着我笑道:“看来气爽花的疗效还不错,你看起来,比刚才好多了。”
说着转身出去,依旧背靠在玻璃隔板上。
我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她两根纤细的手指深入胸前,抽出一张折叠的纸放在我手上,很明显,她很害怕将这张纸弄丢。
我摊开一看,顿时陷入了沉思:
上面写的内容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一篇徐志摩的《再别康桥》。
但那笔迹,却和我的笔迹有三分相似。
不多不少,恰好三分,每个字都是三分相似。
这一定不是有人模仿我的笔迹,如果是模仿,一定不会只有三分相似。
我突然一怔,立即想到了一个人:沈小婕,我老婆。
无论是机场那条通道那边,还是这边的世界,这世上能写出和我笔迹三分相似的人,只有她。
三分的天然淡妆、三分的相似、三分的亲密、三分的距离。
三分,正是她的习惯。
只是,她的笔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我猛的拉住她的手,问道:“他们有没有告诉你,这份手迹是从哪里来的?”
肖雪薇显得有些害怕,摇头说道:“那张纸上写着,你知道该怎么办。”
“只有这些,我知道的已经全部告诉你了,你能不能松开,你弄疼我了。”
她用力咬着嘴唇皱眉说道,但却没有丝毫挣脱的动作。
很难确定她究竟是天生的小绵羊,还是......
等我松开手,她才从包里拿出一个手机,“里面有我的号码,如果你需要用钱或是有其他需要,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