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天可怜见的,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啊。
不就是阴差阳错地住到了一起,还受了傅先生几次关照、他还去警局接了他、还摸了他的头、给他煎蛋……
不知不觉间,许白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傅西棠站在祛黎的黑雾中,从袖口抽出手杖时的挺拔身姿。那双冷峻深邃的眸子,仿佛还专注地看着他。
“啪嗒。”手机掉在了桌上。
许白摸了把脸,继续平静地坐了一会儿,而后整个人像被按下了什么开关一样,站起来就往卫生间里冲。
冲进卫生间,双手撑在大理石台面上,许白睁大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左看看,右看看——卧槽!脸红了!!!
那脸颊像打了腮红,还是今天姚杳在朋友圈里po的那什么阿玛尼的新款色号。
妈呀。
许白按住自己的胸口,郁闷地发现他越是不去想,心跳得越快啊。住在他心房里打了几十年光棍的那只老鹿正在疯狂撞墙,大概是想跟他来个鱼死网破。
来啊,躁动啊。
看看这次鹿死谁手。
许白这次的战斗力有点低,于是只好往脸上泼了一捧冷水,实施人工降雨,强行降温。
正在墙上散步的爬山虎弟弟恰好路过窗口,看着许白满脸是水的模样,好奇地停下来,歪着芽尖想——他干啥呢?
等到许白恢复平静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后了。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傅先生发来的信息却还在那里,等待着许白的回复。
都隔了这么久了,傅先生不会以为自己不愿意唱吧?许白想着,赶紧回复过去。
克斯维尔的明天:傅先生?你还在吗?
傅西棠几乎是秒回:我在。
许白并不知道,在他消失的这十几分钟时间里,傅西棠一直握着手机坐着,姿势都没变过。他一度以为,是他过于唐突了,吓到了对面的小朋友。
小朋友现出原形,游回西湖去了。
于是阿烟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坐在半月湖畔枫树下的先生,原是闭着眼,静静靠在树上的。因为刚才与湖妖的一番恶战,他的袖子有些破了,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苍白。整个人看起来又疲惫,又落寞。
他已经许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先生了。
忽然,“叮咚”一声,先生的手机又亮了。他的睫毛动了动,隔了两秒睁开眼来,垂眸看着屏幕上的信息,忽然笑了笑。
阿烟刚想问他怎么了,就见傅西棠抬起头来,食指抵在唇上,“嘘。”
而后他的电话响起来,他按下接听,许白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来。
“傅先生?”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