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模一样。
齐昭海沉下眉目:“那我们该怎么做?”
“放温羽媛一个人待着。别让她跟任何人接触,别让她意识到,有人在关注她。对有表演型障碍的人来说,表演欲得不到施展,比酷刑还痛苦。”宋冥淡淡地说:
“他们这种人最怕的,是孤独。”
那一种,仿佛被世界遗忘的,被独自丢在角落里的孤独,是他们的致命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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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里的警员离开了,大部分监控也被关掉。
视线里,最后一个监控摄像头的灯光,也彻底熄灭下去。温羽媛终于意识到,这一次审讯室里除了她,真的只剩下了黑暗。
和其他嫌疑人不一样,她的状态并没有因此而松弛下来。
而是变得更加慌乱。
温羽媛抬起头,视线先是沿着审讯室空荡荡的四壁,匆匆逡巡了一阵。在搜寻无果后,又忍不住看向门边。
门已经上锁了,门底下的一道窄缝,透进微弱的光亮。
但光照是门外的。
审讯室内的她,只看到成片的黑暗。
温羽媛的视觉一无所获,听觉接收到的信息,却从未减少,甚至变本加厉。档案纸页翻动的沙沙声,同事之间交接工作的说话声,机器仪器运转的嗡嗡声……这些声音,相互融合混杂,向她勾勒出一个热闹的世界。
这些热闹都被关在门外,与温羽媛仅仅一门之隔,似乎触手可及。
可她的右手,却被锁在底下的座椅上。
动弹不得。
内心的空虚感卷土重来,无处施展的表演欲望,蔓延成焦灼的烈火,将她架在火舌上炙烤。
温羽媛难受至极,她忍不住扭动手腕,抱着挣脱束缚的妄想,暗暗跟手铐较劲。但她很快发现,她完全低估了手铐的牢固程度,连番的挣扎,只不过在她白皙的腕部,多添了诸多红痕和擦伤。
伤口火辣辣地发疼,而银亮的手铐纹丝不动。冷锐的反光,像在嘲笑她的愚蠢。
温羽媛在这反光中崩溃了。
室内光线很弱,那手铐上的反光,也分明是黯淡的,温羽媛却觉得,它清清楚楚地照出了自己的不堪。她恼羞成怒地猛一甩手,手铐磕在椅子的不锈钢扶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铛——”的响声,在昏暗里一圈圈荡开,涟漪似的。
持续的时间格外漫长。
手铐的表面光滑如镜,温羽媛端详着她映在其上的面容,眼泪情不自禁地,伴着那撞击声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