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道路,我们是守门人,我们握着唯一的钥匙。如果最终无法阻拦他的经过,那我们也必须从他身上得到合理的过路费。”弥森手指向右划,紫罗兰之城的斜上方就是东西中线,再往东承接着利蒙沿线,然后是寂静冰脉,“他原本的方向是往寂静冰脉去,但是神殿使他转过了头,这绝非一时兴趣,而是他不得不转头,他认为自己此刻无法挑战教皇,所以他必须转过头来找我们。可是诸位,作为我们一直以来的老朋友,神殿对博格的种种行径也诟病已久,那么他们为什么不顺势让博格进入寂静冰脉,再瓮中捉鳖,而是驱赶博格到了我们的地盘?”
“他们害怕博格。”费奇鄙夷地说,“他们时常言行不一,只是一群软骨头。”
“害怕?”弥森又笑了,“这个世界如果必须选出一位至尊强者,那么他一定是教皇斐吉。”
“神殿在忌惮外人的进入。”塔伯手指摩挲在唇角,“也许博格进入寂静冰脉会引起意想不到的麻烦,所以斐吉令他转了头,把麻烦交给了我。”
“是的。不久前冰湖城的魔王双眼丢失,据我所知,神殿在其中很不坦诚。”弥森在寂静冰脉的位置上画了个圈,“魔王的讨伐令重现,是神殿最先提议而出。冬天即将来临,寂静冰脉会陷入漫长的黑夜,这个时候让博格进入寂静冰脉,很可能携带进他们最恐惧的魔王。”
“魔王?”费奇狐疑地抬高声音,“那就是个笑话,谁知道他们在搞什么,也许只是想用魔王的名字恐吓格林人给他们更多的好处。冰湖城丢失的双眼,传闻中伦道夫嫌疑最大,如果真的是他拿的,我一点也不吃惊。你害怕博格已经害怕到要用这种理由了吗?魔王,去他妈的魔王,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教皇不想博格踏入寂静冰脉有很多理由,毕竟博格不招人喜欢。”
“我时常羡慕你。”弥森不客气地说,“傻子总是生活愉快,让世界充满爱。”
“你想要我和博格如何交涉。”塔伯看着弥森,“虽然我并不认为博格会带着魔王,但神殿一定隐藏了某些事情,因此十分忌惮博格会进入寂静冰脉。”
“让博格后退。”弥森说,“让他退出紫罗兰之城,最好往东去,如果他停在利蒙沿线最好,我们可以在那儿与神殿好好商讨合作。博格只有一百人,剿灭他也不是不可能。”
“又是合作。”费奇说,“你才说过我们没有钱。”
“当博格停在利蒙沿线,合作就是必须,如果神殿拒绝,那么就请博格继续往东,让神殿自己全权负责。这项合作不需要钱,起码我们不需要支付任何赏金。”弥森说,“如果有可能,最好在博格离开这里前,就让他失去剑鞘。”
博格已经失去了烈火中烧,但他依然能够凭靠剑鞘猖狂至今,那么拿走他的剑鞘,他还剩下什么?
“我可以让他后退。”塔伯说,“但无需他丢失剑鞘。”
“好吧。”弥森了解地撑在桌边,“紫罗兰的‘公正’。”
“他怎么可能听话的离开。”有人说,“他不会离开,他更明白局势的不利,从紫罗兰之城退后他就得重新面临诸多敌人,他会失去现在的筹码和价值。”
“正因如此才更需要他退后。”弥森俯看着地图,“只有他退后,我们才算赢……塔伯正面击退他,其余的,交给我来安排。”他最后看向塔伯,提醒道,“请你不留情面,用破晓之刃强硬地击退他,让他认清楚,他已经不再是曾经站在骑士团最前端的‘荣耀’了。他是耻辱,紫罗兰的耻辱,他该学会乖顺两个字。”
“那我干什么?”费奇说,“我也可以……”
“新婚愉快。”弥森说,“你可以负责看家。”
费奇从会议室回到房间时,在走廊里遇见了穿着睡衣的尤金。尤金抱着布偶,哭红了眼睛,他站在费奇门口,怯生生地说,“尤金又梦见了会喷鼻涕的怪兽,尤金很害怕。费奇,尤金今天可以和你睡吗?”
“不能,回到你的房间去。”费奇粗暴地推开房门,“你已经很大了尤金,别再总是哭鼻子,你太像老妈了,可你是个男孩子。”
“可是尤金真的很害怕。”尤金望着他,“尤金觉得很寂寞。”
“我给你买了很多娃娃。”费奇皱眉道,“你为什么还会感觉寂寞,难道需要我每天给你唱摇篮曲吗?拜托了,我也是这样长大的,别再撒娇了。我今天很不开心,你明白吗?回到房间去。”
“费奇……”
门被用力地关上,尤金抽噎着,踩着拖鞋往回走。走廊里的灯火摇晃,他下楼梯很慢,还没有踩到最底下,就看见了停在眼前的鞋子。
“我可爱的尤金。”弥森蹲下身,抚摸了他的头发,“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