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浮夏的身子缓缓滑入药桶中,长亭和日照的表情瞬间凝重了起来,这是第一次行针,谁也不知道有什么危险出现。
浮夏双手抓着木桶边缘,将背部亮出来叫长亭下针。精致的五官几乎皱到了一起,却是一声都没有吭。
施完针,长亭早已满头大汗,浮下几乎疼昏过去,现在已经浑身瘫软,要不是日照扶着,恐怕就淹没的药桶里了。
“备水,我要沐浴。”
“主子,您还是先歇歇吧。”
“时间有限,备水吧,哥讨厌药味。”
等日照将主子打理妥当,带到络神殿时,已经是入夜十分,汉诺已经躺下了。
浮夏放轻脚步接近龙床,身上还是带着极淡的药香。
汉诺并没有睡着,他已经三天没有好好入眠了,这三天浮夏都没有过来,三年来,从最开始的激烈反抗,到后来的强自忍耐,然后任命妥协,和现在的习以为常。原来三年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
这几天浮夏没在身边,汉诺不停的回想着三年前的事情,却时不时的会想起这三年来的浮夏。夜晚的噩梦更是扰的他不能成眠。
听见熟悉的脚步声靠近,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却又紧张了起来,不过想了想,随即又放松了下来。都三年了,身体不是早就适应了么。
浮夏撩开床幔,淡淡的药味传进了汉诺的鼻腔,惹得汉诺一阵皱眉。
“哥,原来你还没睡啊,我身上的味道很难闻吧。”浮夏放下床幔没有进去。
“哥,最近朝事很多,我总是抽不开身,长亭他们担心我身体还给我弄了药浴。”浮下坐在脚塌上,后背已在床上。
“哥,我来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哥,我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哥…”
床上的汉诺听着浮夏的自言自语,开始时他要抑制自己不和浮夏说话,时间长了就习惯了。听着浮夏一个人说话,即使是问话也没有想着去回答。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床幔内的汉诺呼吸均匀,可是浮夏不想离去。可是逐渐复苏的疼痛迫使他起身离开。
“主子,我送您回去吧。”前川出现在殿外,依旧一身灰衣,隐藏自己,是影卫的特性。
“不用了,你还是守在这里吧。”
前川和紫烟都是从小跟在浮夏身边的,懂礼数,不像长亭和日照半路出家,不懂得伺候人。所以浮夏将前川个紫烟留在洛神殿,一个张罗汉诺的起居,一个负责汉诺的安全。
半夜摇摇逛逛的朝议事阁走去,还好日照算着时间差不多前来接应。最近朝事本就多,又有官员贪污,而且牵扯到四大家族,再加上身体不适,平常处理两个奏章的时间,现在能处理一个奏章就不错了。这样一来,浮夏几乎住在了议事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