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凌蔚黯然的点点头:“这没想到随口提醒的一句话,居然还惹出这种事?但是都见着了,不提醒也不成啊。总不能真等着师兄被陛下怪罪。”
黎膺踌躇了一下,轻轻的搂抱了凌蔚一下,看似像是普通朋友之间的安慰似的:“瑾堂这件事确实做得有些欠思考,若瑾堂当时不说,待出宫后,去赵府再将此事悄悄告诉赵圭和赵祭酒,就算赵圭想不到,赵祭酒也能想出稳妥的法子,不让赵圭被怪罪,也不会让人联想到你。”
凌蔚更加黯然。所以自己就是个蠢的是吧。
“不过这件事也不是没好处。”黎膺安慰道,“至少皇兄再次确定了瑾堂的赤子之心和光明磊落,皇兄认可你,比什么都可靠。”
凌蔚勉强露出个微笑:“也是,有皇上护着,这次我不但没事,说不得又会受到一箩筐的人情。”
黎膺想了想,也忍不住有些乐了。
还真是如此。
……很快,凌蔚挨打的事就已经传遍了全京城。
不过碍于凌蔚是被黎膺亲自“背”回家,凌蔚遭到皇帝厌弃的事虽然有人传,倒是没多少人相信。
之后皇帝和皇后都有赏赐到来,那流言也散了。
凌蔚现在最烦别人来探望,只要一来探望,他就得提前“化妆”,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演戏。其他人还能闭门不见,但赵家和自己大哥总不能不见。
然后他就发现,不是说好的男儿有泪不轻弹,怎么赵圭和大哥那么多眼泪……
赵昭还好,来了一次之后似乎发现了什么,意味深长的看了凌蔚一眼之后,狠狠的骂了凌蔚一顿,然后让凌蔚好好养伤,就没再来了。而赵圭则隔山岔五的来报道,来了就说对不起凌蔚,开始抹眼泪。
而赵圭遇上凌韫,那就是天雷勾动地火……不不不,这词不是这么用的,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似乎也不是这么用的)。两人见面就唇枪舌剑非常委婉的互相攻击对方,然后在凌蔚面前,一个表现的比一个更悲切,让凌蔚有一种自己命不久矣的错觉。
后来还是黎膺出面,跟两人说凌蔚需要安静,好好养伤,继续备考,才让两人不那么频繁的来了。
凌蔚躺够了十天,就忙不慌的爬了起来,对赵圭和凌韫表示自己已经无事,要闭关把之前拉下的功课补回来,才重新得到了安静的生活。
“真是服了……大哥和师兄太小题大做了吧?”虽然嘴里抱怨着,但凌蔚面上却带着笑容,“大哥也是,和师兄较什么劲儿。”
黎膺道:“凌韫想通了,还是个不错的家人。瑾堂若有麻烦事,也可交给凌韫解决。为人兄长,他也该补偿一下那三年对瑾堂的冷落。”
凌蔚摸摸鼻子:“这倒不用,只要以后好好的,别学我爹就成。这次装个伤,收获还不错,陛下和娘娘赏了许多可以用的金子银子,他们也知道我缺钱啊。”
“待茶园的人已经开始试着往外销售新的茶叶,瑾堂很快就不用太过担心了。”黎膺安慰道,“瑾堂为何要把其他人道谢的礼退回去?”
想起那些价值不错的礼物,凌蔚露出肉疼的神色:“既然是我‘出言不逊,惹恼陛下’,那我被罚就是活该。其他人送谢礼,不是和陛下的决定过不去?而我收了别人的谢礼,不也显得是为了别人的谢意才‘仗义执言’吗?唉,虽然还是不太明白太多弯弯道道,但我决定做事之前还是多想想,宁可谨慎太过。”
毕竟以他给自己规划的道路,以后嚣张的时候多得是,可不能在小事上给人抓到把柄。
黎膺本来想说凌蔚思虑过细,不过想着,多谨慎似乎也没错,便没有再劝。
凌蔚见黎膺没有反对,对自己的决定多了几分信心。果然,他最粗的大腿还是皇帝陛下,若要在皇帝陛下面前保持好感度,不但要讨他欢心,偶尔直言,显得没有太多弯弯肠子,最好还做个“孤臣”。
就跟黎膺一样。即使皇上本身对黎膺有挺深的兄弟情,但是黎膺本身不和任何人结交过甚的行为,也让皇上很放心。嗯,自己算是例外。
现在他只是因为皇帝陛下的维护,让别人“欠人情”,若是自己就上杆子往上爬,真承认这“人情”,那就眼皮子太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