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楠听懂了,“你是说虞生烟的魂离开了,如今占据他身体的是其他的,不知名的魂?”
“差不多就是这样,譬如……”借尸还魂。
“那虞生烟呢?他跑哪里去了?”顾莫之一脸茫然。
“老臣方才看到虞公子身边有只黑猫。”
“那猫……好像虞生烟回来之时它便一直跟着了,很是有灵性。”顾莫之扭头看了一眼虞生烟。
老御医望过来。
虞生烟不由感叹姜还是老的辣。
“人死后动物不能近身,否则……”
“虞生烟没死!”顾莫之怒气冲冲。
“这个先不讲啊……来来,猫猫快来老夫这里……”老御医向虞生烟挥挥手。
虞生烟虽然真心不满被当猫看,但还是乖乖走向他,老御医摸摸他脊梁背,问顾莫之,“咱们再进去看看?”
“好。”
方才人走光了,傻猫折腾了好长时间也累了,躺床上睡着了,只是他们一近身它又挣扎开来,老御医眼疾手快,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银针,一针插在傻猫脖子后面。
傻猫身子一软,昏迷过去。
虞生烟有些不舒服,顾莫之更是不高兴,“你干什么?”
老御医伸出手,将“虞生烟”脖子上缠的纱布小心翼翼解下来。
白皙的脖子上有好大的两个窟窿,伤口的血一个被处理过,肉都泛白,周围皮肤泛青。
如此这样,已是不可能活着了。
顾莫之张了张嘴巴,闭上眼睛,“他……可是他……”
季昌拍拍他肩膀,声音哽咽,“可能他一开始,就已经没命了。”
“然后尸体被黑猫碰到了……于是,就变成这个样子。”老御医皱眉,“可是这也说不通呀,他现在不是应该变走尸么?”
“虞生烟才不是走尸!”顾莫之怒,“他昨天才被我摁着洗了澡,还委屈地冲我‘喵喵’叫呢!”
“喵喵叫?”顾莫之以为自己听错了,低头看向蹲在傻猫身边的虞生烟,结结巴巴说,“那占了贤弟身体的不会是它吧?”
顾莫之也低头盯着他,目色呆滞地问季昌,“你说……虞生烟的魂会不会在它身体里?”
这下连卓楠和老御医脸色都怪了起来。
“可能。”季昌蹲下身来,手伸向虞生烟,“贤弟?”
虞生烟把爪子放在他手上,圆溜溜的猫目很是欣慰。
真不愧是状元郎,太能异想天开了,并且还想对了。
季昌嘴角抽搐,“贤弟,你……现在还好吗?”
虞生烟点点头。
顾莫之连忙凑过来,脸色激动,“它……它听懂人话!它是我媳妇儿!”
虞生烟一个嫌弃他的眼神也不给。
“真的?”季昌又问。
虞生烟想他可能是担心自己不适应猫的身体,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暖意,为了不让他担心,即使他用猫身体不怎么协调,见了角落里的大老鼠就有扑上去的冲动……他还是点点头。
没事,挺好的。
“你真的适应自己的身体么?”季昌又问。
虞生烟点点头。
“可是……”季昌抓住他前爪将它身子半提起来,虽然这姿势让虞生烟有点不舒服,但他并没有挣扎,任季昌打量他的新身体。
“你的新身体是母的啊……”季昌声音更加颤抖。
虞生烟一愣,他不说……自己还真没注意……
他的注意力全在如何逃亡,然后协调使用身体了,完全没注意到这些。
现在想想……着实别扭。
“还适应么?”
虞生烟果断摇头。
顾莫之这时候表真心了,挤开季昌,抓住虞生烟的小肉垫揉啊揉……
“媳妇儿你别怕啊……哎呦你挠我干什么……你放心,无论你是公是母是人是猫还是鬼我都爱你呀……哎呀呀,别咬我呀……”顾莫之缩手,耷拉着脸委屈地要命,“我是认真的!”
还认真……虞生烟瞪他,这死心眼的家伙。
只是心里却是欢喜的。
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欢喜,那种涅磐重生,被所有人遗忘,一路逃亡,最后终于回来,还依旧被接纳的欢喜。
“过两天朕叫人请几个法师过来看看怎么回事吧……”做完自己该做的,卓楠扭头就走。
他倒有些接受不了,什么借尸还魂,什么变猫诈尸……他统统不知道。
夜深人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