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权衡,王为喜已经越过他,跟着黑甲兵往里走。
汤煊咬牙跟了上去,心中暗道:自己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站,当个旁观者罢!若容韵被人发现,也只能怪他自己时运不济。
走到容韵与陈致住的院子,里面打斗正酣。
容韵挥舞着一把软剑,上蹿下跳得与黑甲兵缠斗。陈致周围倒是清净,一群拿着武器的黑甲兵像木头人似的站着,与院内的梁柱融为一体。
“住手。”王为喜一进院子,目光就没有离开过陈致,“我有几句话要与你说。”
看到黑甲兵的那一刻起,陈致已经料到结局,一边叫容韵停手,一边解开了那些黑甲兵的定身术。容韵生怕王为喜出尔反尔,立即跳到他身边防卫。
王为喜将陈致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冷冷地说:“这几年,王爷看来过得很不错。”
王爷?
汤煊惊讶地看向陈致。听王为喜说他是陈朝皇室后裔的时候,他以为是不重要的庶子或私生子,没想到竟有正儿八经的封号。但是,如果没有记错,陈朝皇室中,被燕朝承认且册封的王爷唯有一人——陈末帝、陈留王陈应恪。
陈致并未发觉汤煊此时内心正翻江倒海,因为他此刻的内心也不平静。与王为喜一别,已经二十多年,犹记得最后一面,自己信誓旦旦地保证会将崔嫣带回,谁知后来竟是那样的结局。
他苦笑道:“可否再听我一言?”
王为喜淡淡地说:“我近日来此,就是听王爷说的。”
他这样配合,陈致反倒不安。他并没有想好怎么解释,从误杀崔嫣,到盗走尸体,再后来的食言失踪,每一桩、每一件都难以解释。可是眼下的局面又容不得他回避。
王为喜跟着陈致进屋,容韵想跟进去,被陈致挡住了。
“为师有些话,要与他私下里谈。你在门口等着。”
容韵脸色微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可以听的吗?”
陈致说:“都是些陈年旧事。”
容韵看看外面虎视眈眈的黑甲兵,又看看脸色凝重的陈致,不甘心地退后半步:“我就在门口,师父随时可以喊我。”
陈致点点头,正要关门,就听已经站在门内的王为喜说:“若我有不测,芙蓉山庄上下,鸡犬不留。”
以为自己脱离了事件中心就悄悄在旁看戏的汤煊:“……”
陈致缓缓关上门,深吸了口气,转身道:“抱歉,这些年我……”
“陛下在哪里?”王为喜压根没打算听他的废话。
陈致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我没有救活他。”
王为喜面容狰狞了一瞬,额头青筋暴凸,只是他自制力极好,在勃然变色的同时,转过身去,不让情绪暴露在陈致面前,等稍有平复,才回转身来:“这么多年了,我等了王爷这么多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答案。”
他说话有气无力,又字字千斤。
陈致自知理亏,无言以对。
王为喜走到桌边,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虚划了几下:“‘燕皇朝,无燕皇’。这个笑话,天下皆知,唯我装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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