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致娴熟地用擀面杖拉面条,抻到大碗都快装不下了才停,开始煮面。
容韵明知故问:“面要这么长吗?”
陈致说:“长寿面长寿面,当然是越长越好。”虽然没什么根据,但是对照容韵前两世的寿命,他宁可信其有。
等面出锅,容韵正要去端,身后就响起惊喜的声音:“他们说你们在厨房,原来是做长寿面。”谭倏边说边跨进来。
容韵万分后悔给了他随意进出的自由。
谭倏探头看面,见汤头浓郁、配色鲜艳、面条粗细匀称,不觉胃口大开:“没想到陈仙人还有这般好手艺。算一算,我的生辰也快到了……”
容韵飞快地打断:“师父说了这辈子只做给我一个人吃。”
陈致:“……”他什么时候说过?难道做给自己吃也不行?……哦,对了,他已经不算人了。
谭倏转头,脑后勺对着容韵,对陈致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陈致眨眨眼,表示有机会做给他吃。
“你们在干什么?”光从他的反应就猜出谭倏所为的容韵不满地说。
陈致端起架子说:“为师就是这么教你对待友人的?”
自从屁股开花之后,容韵与陈致的相处方式就有了极大的转变。容韵不再像个孩子一样哭哭闹闹,言行举止都乖顺了许多。陈致也不再无底线地纵容他,时不时就要纠正他的行事作风。
两人倒不觉得如何,谭倏却感到不自在,转移话题道:“头一批客人已经到了。”
容韵摆手道:“你接待就好。”
谭倏说:“杭州王太守与金陵吕太守希望你抽点时间,私下说点事。”
容韵点点头,心中却有些奇怪。当年北燕、南齐、东陈三分天下,官职制度各有不同。其中,太守这个官职为北燕、南齐所用,东陈用知府。后来陈朝一统天下,为安抚北燕、南齐的降臣,特准两国旧地沿用了旧制,而江南一带仍习惯以知府称呼。林之源出身江南世家,理当以“知府”称呼之。
因为黄圭一律用“太守”,谭倏与陈致看习惯了,并没有察觉两者不同。
不过热面当前,容韵也没有深思,打发走谭倏之后,就高高兴兴地坐下来吃面。吃完之后,陈致让人抬了个小箱子给他,说是礼物。
容韵惊喜不已。在他印象中,陈致有时候高冷得有些不食人间烟火,对习俗看得很淡,在山上的时候,过年也只是吃得稍微丰盛些,所以,压根就不敢有更高的期待。
“打开看看。”陈致被他心花怒放的表情弄得既不好意思,又心酸。
“谢谢师父!”容韵打开箱子,发现是一件狐领大氅。
陈致说:“我见你很喜欢大氅……书房那一件既然是你父亲的,就该好好收着,以后用这件吧。”
容韵哪里舍得,可心里着实感动不已。他的确从小就喜欢大氅,却没想到被师父察觉,顿时觉得心里嘴里都是甜蜜,几乎想要抱着大氅在地上滚一圈来表达欢喜。
“师父……”他的眼眶微红,感动地看了陈致一眼,又飞快地低头,将脸在大氅的狐领上蹭了蹭,等平复了情绪才重新抬头说,“这世上,师父是对我最好的人了。”
人与人相处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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