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不觉有些迟疑。
容韵最为敏感,陈致眉头一皱,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自发地掏出一根布条绑在眼睛上:“师父,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
这么贴心的徒弟哪里去找?
陈致感动地揉揉他的头,然后抱起他,腾空越过城墙,落在了里面。
容韵扯下布条后,暗道:师父果然有事瞒着他。
他突然拉住陈致的胳膊:“师父,我是你的嫡传弟子吗?”
陈致犹豫了下,觉得嫡传这两个字自己受之有愧,毕竟这些年,容韵的知识基本靠自学,自己唯一做过的,就是不断地鞭策着他自力更生的能力。
他的迟疑落在容韵眼里,又是另一番意思,当下眼眶一红,眼见着就是一场狂风骤雨,陈致终于开口了:“你是我收下的第一个徒弟,也许也是最后一个。可惜没能好好教你。”
容韵顿时多云转晴:“没关系的,师父,我们日子还很长呢,你可以慢慢地教我。”
陈致笑了笑。很长?能有多长呢,不过是两年,七百多天。
容韵说:“师父,你说我是你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徒弟,就是说,我是你唯一的传人。”
陈致说:“这么说也对。”
容韵睁大眼睛,期待地说:“师父会把你的本事都教给我吗?”
他的眼神太过纯澈,让陈致这根老油条犹豫了一瞬才回答:“如果你表现好的话。”
容韵满意地笑了:“师父,我会很听话的。如果哪里做的不好,师父跟我讲,我一定改。”
陈致只能摸摸他的头。
容韵暗暗数着师父摸自己头的次数,想着这次出门真是太好了!
陈致没有立即带容韵回容家,而是找了个客栈住下。然而住下没多久,衙役就找上门来,要查路引。陈致虽然有,却是外乡的,很可能会被强制驱离,正准备跑路,容韵拿出了一块巴掌大的小铜牌,上面写着容字。
衙役的脸色立马变了,面面相觑后,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容少爷。
崔嫣等各路叛军进攻京城之后,江南一带就被各大世家占领了,虽然衙门还设在明面上,但实际掌权人早就换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知道容家败落,也不敢稍有怠慢。
打发走衙役,容韵回头就看到陈致不赞同的目光。
容韵说:“有师父在,我不怕。”
你不怕我怕。
陈致没好气地想:他并没有做好以寡敌众的心理准备。
容韵过去蹭蹭他的胳膊:“师父不是让我一统天下吗?现在就要做准备了,我要将容家重新立起来,迟早要对上他们的。”
陈致说:“你还小。”
容韵咕哝道:“师父让我看《月下记》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陈致说:“还顶嘴?”
容韵连忙道:“都听师父的。”